“怎麼沒有損失?”沈鴻若有些不悅,道:“我家常潤還是個孩子,被你們嚇成這個樣子,說算了就算了?”
“那你想怎樣?讓我父子兩個給一個孩子賠禮道歉?倒找你們錢?那不成,我們今兒還沒開張呢!”
“開張?你們還真把碰瓷兒當成了一樁正經事兒來做?信不信我通知官府,把你們抓進衙門的大獄裏好好清醒清醒?”見王老七一副無賴嘴臉,沈鴻若心頭的火不由漸漸升了起來。
“好了好了好了,咱們不要吵不要吵,都各退一步好不好?”葛大福做慣了和事老,此時又不由自主地出來勸解。葛大福摸摸光頭,道:“我這人呢,最怕人家吵架,一吵我腦瓜仁兒就疼。這樣你們看成不成——”
葛大福伸出左手,握住還在抽泣的常潤,道:“小孩子嘛,還是花骨朵,要好好嗬護,怎麼能嚇唬呢?王老七你訛人訛到小孩子身上,的確是不地道;”他又伸出右手,把王老七的胖爪子拉過來,道:“王老七呢,雖然幹的是訛人這種惡心事兒,但俗話說的好,蝦有蝦道,蟹有蟹路,他幹的雖說是上不得台麵的買賣,不過市井之人,總歸得有個謀生之路,這位小兄弟,還有這兩位一看就有品位的朋友,就不要和他們這些無賴一般見識了。大家說,成不成?”
說著,葛大福把王老七和常潤的手放在了一起。兩人的手相接觸,自然而然地握了起來。
既然握了手,王老七也不好意思了起來,訕訕道:“算了算了,我是為老不尊,得罪得罪了。”
沈鴻若本來就不想把事情鬧大驚動官府,見王老七先低了頭,也便順水推舟,道:“小孩子不懂事,也請王老先生包涵。”
一場糾紛,便如此消散於無形。隻是沒訛到銀子,王老七的兒子,那個叫王小七的大胡子中年人稍稍有些失落。不過,王老七卻是打心眼兒裏高興,因為他的老酒友葛大福來了,這意味著他就要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酒喝了!
“我和王老七是早年間闖江湖時,結識的老友,自從上次桃花潭邊一別,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十年了。所以,今天,我要和老友不醉不歸,暫時顧不上和你們敘話啦。”葛大福笑嗬嗬地撫摸著自己的大光頭,對鳳九霄和沈鴻若道:“隻好等下次再和你的朋友認識了。”
鳳九霄笑道:“我和這位沈先生也有朋友要見,葛大盟主自便。隻是不知葛大盟主此次出門,是因為江湖有什麼要事發生、才勞動您老大駕的嗎?”
葛大福笑眼彎彎,三層眼皮厚厚地遮住了黑眼仁兒裏的神情:“老鳳你又笑話我了不是?江湖上誰不知道我這盟主不過是個當擺設的大阿福,我能有什麼要事?不過是喝喝酒,會會友,吃喝玩樂,縱情山水罷了。”
“既然葛大盟主沒什麼要事,那能否抽個時間,解決一下在下的事情呢?”鳳九霄上前一步,站在了葛大福跟前。
葛大福困惑地看著鳳九霄:“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