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山廟,雷梓鈺又見到那深不可見的懸崖,前麵便是那個神秘的鮫人居住的海廟。雷梓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向前麵的那根鐵索走了過去,說來奇怪,這一次她竟然徑直走了過去。她奇怪地望著那個小和尚,隻見小和尚笑著說道:“看來雷大人已經徹悟了!”
是啊,雷梓鈺長出一口氣,經曆了這麼多的波折和生生死死,任何人也會徹悟的吧!
在海廟的屋簷下,是一個巨大的水池,隻見此刻在水池中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鮫人,他身上的鱗片盡落,形容枯槁。
“它已經有幾個月沒有醒來了,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一直在等待你們!”小和尚雙手合十道。
這時候林憶南和雷梓鈺來到鮫人的麵前,那鮫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地緩緩睜開眼,他看著眼前的一行人,最後將目光凝在了端木元的身上,他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三百年,三百年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雷梓鈺皺著眉疑惑地望著那奄奄一息的鮫人,這時候那鮫人微微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它走了!”小和尚語氣中毫無波瀾地說道。
“他說的三百年是什麼意思?”雷梓鈺疑惑地望著小和尚說道。
小和尚微微笑了笑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這時候林憶南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地長出一口氣說道:“我聽真神說,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希望能夠和這個世界建立聯係,這樣算起來也已經有三百年了,或許他已經知道我們即將前往山海秘境,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雷梓鈺聞言長出了一口氣。
半個月之後,一條大船順著運河直奔北州而來,站在船舷上的是躊躇滿誌的雷梓鈺,而在船艙內柴榮正在忙碌著給所有人準備膳食。王闊帶著幾個匠人在船艙內巡視,吉南端著一杯水正好碰到王闊於其含情脈脈的對視了一眼。端木元躺在自己的床艙內,身上放著一張牽星圖,這張牽星圖是雷梓鈺給自己的,是通往自己家鄉山海秘境的。
而在自己的對麵,林憶南正坐在端木元為她做的輪椅上看著父親留下的那本《天工紀要》,不時抬起頭脈脈含情的看著端木元。
正在這時候柴榮看到了遠處的人群,他急匆匆地跑進船艙內叩擊著端木元的房門。
端木元翻身起來,打開門,隻見柴榮又驚又喜地說道:“元,外麵,快去看看外麵……”
“外麵怎麼了?”端木元疑惑地望著柴榮說道。
“人,人!”柴榮興奮地結結巴巴地說道。
端木元皺了皺眉,扭過頭與林憶南對視了一眼,林憶南微微點了點頭,端木元推著林憶南走上來船艙。瞬間眼前的情形讓他猛然一怔,隻見眼前的江邊此時已經站滿了人,這些都是當初他在臨江村救過的百姓。那些百姓見到端木元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端木元看著眼前的百姓,心中忽然一暖,淚水在眼睛裏打著轉。
林憶南輕輕地挽住了端木元的手。
五天之後,這條船來到了閔殺所說的北州蒼龍崖,這蒼龍崖果然地如其名,十分險峻,很像是在這茫茫滄海中崛起的蒼龍。大船穿過蒼龍崖的海灣,向上古大船的方向駛去,而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們猛然一怔,隻見此時眼前出現了數十艘海盜船。
而最近的那條海盜船上站著一個人,他便是獨孤冷,兩船相接,獨孤冷和端木元對視著。
“獨孤冷?他……他真的沒死!”柴榮詫異地說道。
“他居然還活著!”吉南在雷梓鈺耳邊低聲說道。
雷梓鈺此時早已經僵在了原地,她望著獨孤冷,內中百感交集。
“端木元,咱們又見麵了!”獨孤冷淡笑著望著端木元道。
端木元笑著望著端木元,拿起旁邊的寒龍刀,說道:“你我之間必有一戰!”
獨孤冷笑道:“不是你死!”
“就是我活!”端木元笑道。
……
三十年後的一個清晨,北州忽然大霧彌漫,這天的大霧遮天蔽日,所有的漁船盡皆停在了港口。一直到中午時分大霧才漸漸散去,迷霧散去之後港口的漁民都是一驚,隻見一座高大恢弘的樓船出現在了港口。這樓船之上站著一個年邁蒼老的老者,還有數十個年輕的船夫。
有人急匆匆到北州的府衙稟報,北州知府倉促來到碼頭,隻見那老者已經帶著人走下傳來。北州知府上前詢問,誰知老者忽然掏出一麵金牌遞給知府,知府雙手捧過金牌一看,登時嚇得兩股戰戰,趕緊跪倒在地直呼:“柴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