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不受限製,她撐著坐了起來。
藥效至少應該在六個小時候後她才會醒來,但沒想到才三個來小時她竟然就醒來了。司機是嚇了一跳的,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任小姐。
任念念揉著發沉的頭,往窗外看去,問道:“這是哪兒?”她問完後也不等司機回答,馬上又說道:“停車。”
司機自然是不會聽她的,說道:“還請您別讓我為難。”
任念念是知道他不會聽她的,她也不指望他聽,也不管車子還在開,伸手就要去打開車門。
司機猜到了她要幹什麼,立即鎖上了車門。他知道,出了事他是擔待不起的,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說道:“您稍等會兒,我馬上給斐哥打電話。”
任念念也不為難他,使勁兒的甩著頭讓腦子清醒著,點頭應了一聲好。
司機並不敢耽擱,立即就撥了阿斐的電話。
任念念是由阿斐親自送,他的車就在後邊兒的。接起電話來喂了一聲,問道:“什麼事?”
司機再次的看了看任念念,咽了咽口水,說道:“任小姐醒來了。”
電話那端的阿斐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前麵停車。”
他這話是對載任念念的司機吩咐,也是對他的司機吩咐的。
司機應了一句是,鬆了口氣兒。在前邊兒停了下來。
任念念的頭雖是昏昏沉沉的,但車子一停下她就馬上打開了車門。外邊兒的冷風一吹,她的腦子清醒了些。
見一身黑的阿斐大步走過來,她看向了他,說道:“您們於先生打算送我去哪兒?”
她的語氣十分的平靜,並沒有想象中的暴怒。
阿斐的語氣淡淡的,說道:“於先生讓先送您去青禾市,他處理完這邊的事兒就回去。”
大抵是跟在於安河的身邊走了,他的語氣變得和於安河相像了起來。
任念念笑了一聲,帶了些玩味的看著他,說道:“我說了我要回去嗎?”她說到這兒不等阿斐說話,接著又說道:“你是現在送我回去,還是我自己回去?”
她的語氣冷冷的。
阿斐沉默著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淡淡的說道:“你呆在這邊,於於先生來說,不過是累贅。”
任念念哈哈的笑了起來,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才說道:“如果覺得我是累贅,他大可以不必管我。憑什麼自作主張的送我走?憑什麼擺布我的人生?”
她說到這兒抬頭看向了阿斐,犀利的說道:“他送我走,是打算大公無私的一身做餌了?”
她倒是猜得十分準確。如果不是他自己危險,也不會用這種辦法送她走。
任念念的心裏湧起了點點的悲哀來,那麼的無力。她甚至不知道,她和於安河這樣,到底算什麼。或者說,她於於安河來說,到底算什麼。
阿斐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隻是極其寡淡的說道:“於先生是為了你好。”他說著抬腕看了看時間,接著說道:“上車吧。”
任念念沒有動,她閉了閉眼,開口說道:“我要給你們於先生打電話。”
她的頭仍舊是昏昏沉沉的,說完之後看向了阿斐,接著說道:“當然,你也可以把我打暈帶走。”
這事兒是超出了阿斐的預料的,他甚至不知道任念念怎麼會提前醒了過來。他沉默了一下,還是拿出了手機出來,撥打了於安河的號碼。
於安河隔了好會兒才接起了電話來,大抵是以為電話這邊的是阿斐,他的疲憊並未遮掩,聲音低啞的喂了一聲。
任念念並沒有馬上說話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我說過我不走。”
大抵是沒想到電話這邊的是任念念,於安河一時沒有說話。
任念念是焦躁的,接著說道:“你如果非要送我走,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些什麼事兒來。”
於安河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隔了會兒後淡淡的說道:“我過段時間就會回去。”
任念念的臉上流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悲傷來,靜了片刻,說道:“您有讓自己回去的打算嗎?”
他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凶險。如果事態他能控製得住,他不會用這種方法將她送走。
任念念的眼眶酸澀得厲害,眼淚忍不住的就要掉下來。她很清楚,於安河如果非要讓她回去,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她的喉嚨哽塞了起來,低低的說道:“我求求您,讓我回去,讓我陪著您,好不好?”她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在頃刻間就淚流滿麵。
電話裏哽咽聲斷斷續續的,帶著壓抑的傷悲。
電話那邊的於安河就那麼靜靜的站著,沒有說話。好會兒後才開口說道:“讓阿斐接電話。”
阿斐很快拿過了電話,低低的叫了一聲於先生。
任念念的哽咽聲他還聽得到,他閉上了眼睛,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回來吧。回來再做商量。”
他大抵是想先穩住任念念,怕她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