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續哼哼了兩聲,在她的鼻子上重重的刮了一下,說道:“現在變得狡猾起來了啊。行了,我也不為難你了,睡覺吧。”說到這兒,他又頓了一下,嚴肅的說道:“阿於,無論你相信不相信,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於安河的事兒。包括這次他同大哥合作,在我看來,也是利大於弊。”
宋於低低的嗯了一聲,輕聲說道:“睡吧。”她主動的在他的下巴上輕輕的吻了吻。
唐續不知道是太累還是怎麼的,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宋於窩在他的懷裏,卻是久久的睡不著。
她的心裏沉甸甸的,像是壓了千斤重石一般,喘不過氣來。
她今天想了太多的事兒,現在腦仁兒脹得發疼。她是想伸手摁摁的,但怕吵醒唐續,她沒有動。
她在這一刻忽然想起了許多許多的事兒來。在別人眼中,於安河這樣在道上混的人,或許都是罪大惡極的。她也知道,他不會幹淨。他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手上怎麼會幹淨。
但無論他做了多少壞事,他於她來說,都是重要的。她欠了他太多太多,就像告訴唐續的那般,於安河,早已是她的親人。
宋於的心裏隱隱的作痛著,她看向了外辦兒,外邊兒現在是漆黑的一片。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於安河來,不知道此刻他在哪兒,又是否平安。
腦子裏的東西太多,她克製著自己不要再想下去,閉上了眼睛。
說是好好休息,但宋於卻沒能真正的睡著。隻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會兒。第二天天明時她就爬了起來。
唐續很驚醒,她才起身他就睜開了眼睛。也要跟著起來。
宋於低低的說道:“你再睡會兒,我去一下洗手間。”
唐續唔了一聲,應了一聲好。重新閉上了眼睛。
宋於出去時任念念竟然已經起了,不,她應該是沒睡,身上依舊是昨天的那一身衣服,坐在院子裏的石梯上。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連宋於靠近也未發現。
宋於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問道:“昨晚沒睡嗎?”
任念念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睡了,我也才剛起來。”她說完看向了院子外邊兒,喃喃的說道:“不知道於先生現在在哪兒?是否安好。”
她的聲音裏澀澀的,聽著就讓人酸澀不已。
宋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別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任念念用力的點頭,安撫自己一般的說道:“對,不會有事的。”
於安河現在在哪兒他們完全沒有線索,雖是一直派了人出去,但均沒有任何的消息。現在他們能做的,隻有等。等著有消息傳來。
等的時間裏,無論是阿斐還是唐續都沒有閑著,仍是在外邊兒打探著消息。任念念同樣是閑不住的,找不到於安河的蹤跡,她沒有再從他這邊入手。而是查找著陸遲以及這段時間裏白城所活躍著的道上的人的蹤跡,打聽著消息。
他們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唐續這邊就先得到了消息。據說於安河消失前的幾天,曾同唐堯見過一麵。而且,在最近的這幾天裏,唐堯手底下的有一隊人曾去執行過幾天的秘密任務。
這一切都太巧太巧,但那天唐堯說過他是不會動於安河的。
唐續在聽到這消息後久久的沒有說話,好會兒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了。繼續跟下去,看會不會還有別的線索。”
電話那端的人應了一句是,掛了電話。
唐續的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拿著手機久久的沒有動。於安河主動的出了院子,必定有他自己的安排,但最怕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於安河就算是有自己的計劃,也不可能任由著自己和阿斐斷聯那麼久。現在這樣兒,隻能是說明,事情有了變故。
要是在以前,他一定會馬上去找唐堯的。但這次卻沒有。他昨天才和他見過麵,那時他說過,他不可能會動於安河。
他的手裏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再去,他給他的也隻會是這句話。而且,還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他和唐堯雖是親兄弟,但在權利麵前,他從不敢去高估任何人。
他在策反於安河時曾覺得,他能憑他一己之力保證他後半生無憂。但沒想到事態會那麼快就超出了他的掌控。
唐續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手機,大步的去找阿斐去了。
他和阿斐單獨在房間裏談了一個來小時,阿斐出來時臉上看不出什麼來,直接開著車走了。
任念念出去了,這時候寺廟裏就隻剩下了宋於一個人。她不如任念念對這邊熟悉,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完全幫不上忙。
唐續在阿斐離開後沒多時就從房間裏出來,對她說道:“在這邊不方便,我們先回於宅那邊。”
是了,這附近能搜的地方都已經搜了,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今天是有些不一樣的,宋於點點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