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在這兒等著他。
阿斐氣得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陸遲笑了起來,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說道:“我不想怎麼樣,放心,隻要我父親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讓於先生下來。”
他這話說得頗為意味深長。
阿斐從牙關裏吐出了卑鄙兩個字來。
陸遲絲毫不以為意,挺享受的抽著手中的煙。時間慢慢的過去,天邊漸漸的在泛起了魚肚白來,預示著天快亮了。
陸遲時不時的都在看著時間,在他一連看了五六次時間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應該是他那邊的人打來的,他看了一眼之後接起了電話來。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簡單的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阿斐這下不待他說話,就開口冷冷的說道:“人已經送到了,你現在可以將於先生放下來了。”
陸遲的臉上帶著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急什麼,都已經等了那麼久了,想必你也不會在乎多等這會兒。”
人已經到了,他想必是準備閃了。阿斐一見到他這樣子就著急了起來,咬牙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陸遲做出了一副無辜的樣兒來,說道:“我不想幹什麼,隻是我現在將人放了,我怎麼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別的埋伏?我怎麼保證我自己安全的離開這兒?”
原來鬧了半天,他不過是在逗著他耍。
阿斐的臉色難看至極,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找死!”
陸遲就跟瘋了似的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道:“找死的不是我。”他說到這兒深深的看了阿斐一眼,說道:“你以為我傻麼?我不說你還真當你自己是獨自過來的了?”他說著摸出了一遙控器來,歎息著說道:“是你先不守信用的,怪不得我。”
阿斐看到他手裏拿著的遙控器,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來,“你敢!”
陸遲吹了一個口哨,說道:“沒我不敢的事兒。這炸彈,你們於先生身上有,這小樓周圍也有。所以,請你讓他們別輕舉妄動。我怕我會不小心手滑,到時候,你們於先生可就屍骨無存了。”
這一局他簡直就是完勝,說著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阿斐咬破了舌尖,口中一股子的血腥味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裏。”
陸遲是笑吟吟的樣兒,說道:“我運氣一向不錯。從現在起,你最好站著別動。”
有了那遙控器在手,他倒是大搖大擺的。先是到了樓下,指揮著阿斐將他麵前的一箱子現金丟給他。
阿斐剛將箱子丟給他,院子裏忽然冒出了刺鼻的濃煙來。像是要給他一點兒教訓似的,阿斐剛要撲往屋子裏邊兒,他的旁邊兒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雖是有一條手臂受了傷,但長時間處於危險之中,他早已有了本能的反應,翻滾到了一旁。
爆炸是經過改良的,隻炸起了土來,威力並不是很大,他沒有受任何的傷。
他從地上爬起來,在煙霧中馬上就衝往樓上。但才剛邁出步子,想起陸遲所說的炸藥,他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來,摸出了手機,顫抖著撥出了電話,對著電話那端的人吩咐道:“馬上帶人過來。於先生的身上可能被綁了炸藥。”
他的聲音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電話那邊的人應了一句是,小樓下仍舊是濃煙滾滾,阿斐掛掉電話,剛要往院子裏衝,一聲更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
這次的爆炸衝擊力大,他被氣流衝出去老遠,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於先生。”他暗啞撕裂般的咆哮聲響起來,被淹沒在了爆炸的餘聲中。他再也承受不住,匍匐在地上一口水噴了出來。
身上不知道哪些地方受了傷,他一時竟然站不起來,瘋了似的一點點的往前爬著。爆炸的濃煙沒多時就散去,那座小樓哪裏還存在,已被夷為了平地。哪裏還有於安河的影子。
他確實不是一個人來的,下邊兒埋伏著唐堯派來的便衣警員,等著一行人衝上來,就隻看到阿斐跪在一片廢墟中,身體匍匐著,發出痛苦的嗚咽聲來。
這變故是突然的,跟來的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手忙腳亂的打起了唐堯的電話來,請求指示。
陸遲是早準備了三輪摩托車的,車子穿梭在一條小道上,聽到小樓的方向傳來的爆炸聲,他不由得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一枚子彈就射了過來。他想躲避已來不及,子彈穿過了他的胸膛。
他能聽到胸膛裏有血汩汩流出來的聲音,但在這一刻,他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疼,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兒被他丟在車中的任念念。
她仍舊還昏迷著,一張臉色蒼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