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於沒想到她會提起於安河來,這些日子以來,於先生這幾個字就像是某種禁忌一般,當著她誰都不敢提起來。
她還未說話,任念念又接著說道:“他總是一身鮮血淋淋的,滿麵悲傷的看著我。”她說到這兒緊緊的抓住了宋於的手,說道:“阿於姐,你說於先生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她是一副柔柔弱弱小白兔似的樣兒。
宋於沒敢看她,避開了她的視線,說道:“你別多想,就是想多了才會做夢。”她說著歎了口氣,說道:“念念,於先生一定不會想看到你這樣子。搬到這邊來住吧,你一個人住在那邊太孤單。”
她的臉上帶著關切。
任念念對於自己試探她是有些愧疚的,搖搖頭,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不用,我住那邊挺好的。”
從宋於這兒試探不出什麼來,她是想直接問她的,但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未開口,在吃過晚餐之後便離開。
看著她開車離開,宋於長長的鬆了口氣兒,拿出手機來撥了唐續的電話。
唐續很快便接起了電話來,不等宋於開口便叫道:“媳婦兒怎麼了?我馬上就回來。”
宋於迫切的想要和他說話,問道:“現在方便嗎?”
唐續看了看前邊兒的紅綠燈,說道:“方便,怎麼了?有急事嗎?”
宋於說了句沒有,悶了悶,開口說道:“念念今天過來了,還問起了於先生來。”
電話那端的唐續唔了一聲,問道:“她說什麼了?”
宋於搖搖頭,說道:“沒說什麼,隻說她最近常常夢見於先生。我總覺得她應該是有什麼事兒在瞞著我們。”
她說著歎了口氣兒。
唐續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又唔了一聲,說道:“我打電話問問阿斐,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她看似是獨自住在宅子那邊,但到底還是不放心她的,阿斐是讓人暗中跟著她的。她既然不對勁,阿斐那邊應該會看出些來。
宋於應了一聲好。
唐續已經快要到了,並沒有囉嗦,掛了電話。
宋於在院子裏站了十來分鍾,唐續的車子就駛了進來。他將車停在門口,探出了頭來,笑嘻嘻的說道:“媳婦兒這是特地在等我?我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享受過這待遇了。”
他從來都是沒個正經的,好像天塌下來也不急似的。
宋於翻了一個白眼,問道:“你給阿斐打電話了嗎?”
唐續並不回答她的話,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兒來,說道:“媳婦兒你可真是太讓我傷心了,我才剛到家,不來一個愛的抱抱嗎?”
他說著伸出了手來,要宋於抱抱。
宋於理也懶得理他,沒好氣的說道:“你還能再幼稚點兒嗎?”
唐續嘿嘿的笑著,也不去停車了。他一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伸手揉了一把宋於的頭,又在她的唇上親了親,這才笑著說道:“這才是回家最正確的迎接方式。”
宋於被他磨得沒了脾氣,等著他磨蹭完了,這才問道:“你給阿斐打了電話嗎?”
唐續點點頭,慢悠悠的說道:“打了,她好像察覺到什麼了。”他是不怎麼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的,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她還去了大哥的單位蹲守了半天。”
宋於是吃驚的,喃喃的說道:“難怪她會突然提起於先生來。”說完後她看向了唐續,開口問道:“現在怎麼辦?”
她是有些頭疼的。
唐續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道:“什麼怎麼辦?這種事兒不需要我們操心,自有人會操心。你別跟著瞎起哄。”
他渾然不在意,說完便伸手摟著宋於往屋子裏走,嚷嚷著說道:“我餓了,今晚吃的是什麼?有準備我喜歡吃的菜嗎?”
他是故意的在轉移開話題。
宋於拿他沒辦法,沒好氣的說道:“你就記得吃!”
唐續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人是鐵飯是鋼,我要不記得吃我不成傻子了嗎?”他又迅速的俯身,在宋於的臉上碰了碰,嘿嘿的笑著說道:“傻子有一漂亮媳婦兒。”
宋於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進廚房去給他熱飯菜去了。
宋於一直都是皺著眉頭的,倒是唐續就跟沒事人似的,一會兒說著這一會兒說著那的轉移她的注意力逗她笑。她總算是沒在這事兒上糾結下去。
如唐續所說,這種事兒她操心不了,留給該操心的人操心。
任念念雖是在暗中調查,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調查出來。無論是宋於那邊還是阿斐那邊,都找不出任何的痕跡來。
她也找了人查了唐堯那邊,但不知道是唐堯隱藏得太深還是怎麼的,她找的人並沒有查出任何的事兒來。
在回學校的前夕,老魏生了病,一直咳嗽個不停。小診所吃了藥沒見好,任念念將他帶去了醫院做檢查。
檢查結果是肺炎,她獨自跑下的交費取藥。待到給老魏輸上了藥,她這才抽出空來去樓下買東西。馬上就中午了,兩人都還沒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