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該吃藥了”
李承裕無奈的用自己瘦小的小手以及胳膊將自己瘦小的身軀從這鋪滿這軟適鋪墊的床上撐起來,重複著自己已經做了一個月的重重複複的,卻又絲毫不願意做的動作,從床邊那身穿綠色小衣裳的小侍女香兒手中接過那碗李承裕實在是不想再看上一眼,不想再聞到任何一絲味道的中藥,然後,仰頭,屏氣,一口灌入。
“少爺現在真厲害,都能一口全部喝完了,這寶芝林黃老大夫給開的藥可苦了,藥量又重,咱府上就少爺這麼厲害哩,能把藥一口全部喝完哩”
聽著香兒那略帶奉承以及誇讚的話語,李承裕無奈的擠出一絲苦笑,再次低頭瞅了瞅自己這雙端著碗,卻隻有6歲孩童大小的手掌以及胳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
李承裕本是X市某大學的一名學生,五一節假日,興衝衝的從渡口坐輪渡要去黃島玩,誰知道途中渡船就然無故漏水,渡船內慌慌張張的乘客們都因急於從座艙出口逃到外麵的小小甲板上而發生了很悲劇的擁擠以及踐踏,在大部分的乘客還沒有從座艙內逃出時,海水便從座艙口湧入座艙,驚慌的乘客們隻打破了寥寥的幾個窗戶,大部分的乘客,也包括李承裕在內,一起伴隨著這艘已經有十年船齡的輪渡一起沉下了海底,自己隨後一刹那,心中想的隻是家中那親愛的家人,以及正在黃島渡口苦苦等候,企盼著自己的可人兒。
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以為自己將再也無法享受美好的人生,享受和煦的陽光,實現自己夢想的時候,李承裕卻意外的醒了過來。
在李承裕的回複意識的那一瞬間,李承裕隻是感覺到了那帶著青苔味道的水從自己肚子中湧出之後還殘留的味道,還有的第一印象就是女人低聲的哭泣,一個雄厚男聲的怒罵,以及突然之間想起的一聲特別清脆的,宛如黃鶯啼叫般,充滿著驚喜與歡樂的喊叫:“少爺,醒了,少爺醒了,老爺,夫人,少爺醒了”
李承裕努力的睜開自己的雙眼,想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卻意外的看到一位身穿米黃色連襟窄擺長裙,梳著古代方式發髻,一臉淚水,但年紀大概在30歲左右的女人衝了過來,在她身後緊跟著的是一個穿著青灰色薄長袍的中年男子。
還沒等李承裕說點什麼,李承裕的頭便被那個剛剛衝過來的臉上掛滿了淚水的女人猛然擁入了懷中,剛剛蘇醒的自己好像身體受了不小的傷害,被她這麼一劇烈的挪動,頭突然疼的厲害,忍不住的呻吟了幾聲,全身上下很是難受。
“賤婢,你在作甚,還不趕緊放下裕兒,你都把他弄疼了”
那李承裕剛剛蘇醒的時候隱約聽到的渾厚男聲再次響起,李承裕隻感覺到有人猛地拉拽了一下正在抱著自己頭的女人,但女人抱著李承裕頭的手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意思,遇事李承裕的身體也就隨著女人的身體突然向外猛的被拽了一下。但最不幸的是抱著李承裕的那個女人在這個時刻卻突然鬆開了自己,此刻李承裕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一半已經露在了床榻的外麵,這樣一放,上半身立時便朝下墜去。現在隨便一點劇烈的震動,李承裕全身上下都難受的厲害,李承裕隻是“啊”的叫了一聲,還沒等李承裕做點補救性的舉動,頭便磕在了地上。,李承裕嚐試著想撐自己起來,但是卻沒有任何的作用,李承裕的手似乎沒有任何的知覺,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你個賤婢”
“啪”的一聲,李承裕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隨之而來的是東西被撞翻的聲音以及一聲低呼。
李承裕隻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一隻大手托起,然後被放在了柔軟的床上。李承裕慢慢的睜開了自己剛剛因為疼痛以及全身上下那種說不出的疼痛而閉上的眼睛,映入李承裕眼簾的是一張長的十分硬朗的中年男人臉龐,李承裕隱約的還能看到那一撮撮的胡渣,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現在在哪?”,李承裕嗓子裏發出來的是一聲低低的,沒有任何力量與生氣的詢問。
“你現在在家啊,都怪那個賤婢,帶你去劃船,卻讓你不慎跌入水中,看李承裕待會不家法收拾她”,語氣中滿是憤怒與怨恨。
這是,另外一個比較蒼老而柔弱的男人聲音從他背後傳了過來。
“大人,貴公子剛剛蘇醒,因為落水時間較長且受到驚嚇過度,現在無論是身體還是身心都十分的脆弱,急需好好的休息,大人請不要用這麼強硬而秉悍的語氣說話,免得貴公子再受驚嚇啊”
“啊,對,對,還需黃大夫再好好給小兒診脈一下”,在李承裕床邊站立的中年男人立即放低了語調,轉過身去朝後麵那個男人做了個揖,輕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