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鄭芝龍已經到了,為了能降低他的防禦心。多羅貝勒博洛帶著洪承疇並清朝新任命的福建文武官員一同出城十裏迎接鄭芝龍的到來,以顯示滿清對鄭芝龍的重視。
鄭芝龍在進福州的途中就接到親兵的回報,得知多羅貝勒博洛親自出城迎接。
鄭芝龍很是歡喜,內心美滋滋地想到這大清還是很看重自己。我們鄭家還可以繼續在福建享受榮華富貴。什麼狗屁的忠義,那玩意值多少錢,還是權財才是最實際的。
哎,森兒怕也就是聽多了那些愚生的唬弄,才會想著什麼報效朝廷,忠君愛國。一群狗屁東西,隻會嘴上喊著,到最後最先投靠清朝也是那幫人。這不,連他的老師江浙名儒錢謙益也不投降了滿清。
當日森兒要去南京國子監讀書,我就是不太同意,可惜當時沒有阻止他。看來日後也不能讓他看太這些沒用的書,像他老子不是也沒有讀過那些,不照樣打下這片家業。等過一段時間,一點要派人將他招回來,自己這樣拚死拚活的還不是為了能多讓他生活得好一些,他怎麼就是不明白為父地一片苦心呢!
鄭芝龍心裏埋怨著兒子不肯聽從自己的安排,可他卻是沒有想過,當初讓鄭森走上文科之路就是他強迫要求的。
知道多羅貝勒博洛出城了,鄭芝龍下令部隊加快行軍速度。畢竟日後要在滿清那邊討生活,鄭芝龍也不敢在多羅貝勒博洛麵前擺架子。
一行人快速地騎著馬跑到征南大將軍多羅貝勒博洛等候處時。鄭芝龍遠遠地就令全體人員下馬,自己單獨上前。一見到多羅貝勒博洛,鄭芝龍立馬跪拜在地,說道:“降臣竟勞煩征南大將軍在此等候,實在是我等之罪。恕罪,恕罪!”口中喊著恕罪,表情卻是沒有一點有罪。
多羅貝勒博洛心中已經決定該如何處置鄭芝龍,可這個時候他還是要將戲做全套的,他走上前熱情地扶起鄭芝龍,說道:“總督深明大義,率部來投,此乃我大清之福,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外麵風沙大,快隨我等一起回城。知道今日總督要到,我已經叫下人們備好酒席。今日乃大喜之日,吾等不醉不歸。來,請!”
鄭芝龍聽到多羅貝勒博洛當著眾人的麵以總督相稱時,心裏擔憂的最後一塊大石立馬就放下。連日趕路,鄭芝龍身體也有些乏累,不願在這裏久站著,於是順著博洛的話說道:“奴才怎敢走在主子前麵,貝勒爺先請!”
看到鄭芝龍這樣識趣,多羅貝勒博洛也不再矯情,直徑上馬,率眾回城了。鄭芝龍落後半個馬身緊跟其後,一眾人浩浩蕩蕩地返回城內。
鄭芝龍之前在福州也有府邸,本來按照慣例,此時鄭芝龍該留下幾個親隨跟在身邊,安排副將帶剩下的親兵回府邸安歇。可鄭芝龍多少受鄭鑫國的影響,長了個心眼。他帶著所有親衛跟著多羅貝勒博洛、洪承疇以及巡撫之類的高官一同前去赴宴。
多羅貝勒博洛對此剛想發話的時候,就被洪承疇用眼神止住。多羅貝勒博洛於是裝作對鄭芝龍的謹慎渾不在意,而且偽裝出一副仰慕已久的樣子,一路對他大加讚賞。
甚至路過一清軍守衛士兵旁時,還抽出一支箭,折箭為誓,許諾大清必然會對鄭芝龍大加重用。
多羅貝勒的演技並不高超,而且他過分的熱情、以及恭維。如果是還身為海寇的鄭芝龍怕是早已經知曉他的險惡用意。可惜二十多年通過壟斷海上貿易積累的巨額財富使得他駑馬戀棧,早已不複當年的心機與膽色。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個貪財好色,又惜身怕死的守財奴罷了!
在多羅貝勒博洛以及洪承疇等人的吹捧下,鄭芝龍飄飄然,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是悍海擎天柱,大清少了誰都不能少了自己。
宴席設在福州金山寺,福州金山寺建於宋代,是福州唯一的水中寺。寺院獨立江心,巧借外景,清幽遼闊,是其別具一格之處。福州金山寺因限於地形,沒有巍峨的殿閣和巨大的佛像,但小巧玲瓏,家境天然,是福州一名景。元代王翰的首詩,頗能道出金山寺的天然之處:“勝地標孤塔,遙津集百艙。岸回孤嶼火,風渡隔村煙。樹色迷芳渚,漁歌起幕天。容愁無處寫,相對未成眠。”
無樂不成宴,為了這場宴席,洪承疇早早的便將福州大小青樓當中的名妓召來。鄭芝龍等人一來,歌舞鈴妓、琴蕭聲響,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