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大夫來了,可那些護衛著匪首的幾個青壯卻是不肯讓他上前查看病情。
看到這群不知好歹的家夥,鄭成功也火了,怒喝道:“如果老子想殺了這個家夥,你們以為秉著幾把柴刀就可以護得了嗎。如果不想這個家夥死的話,就滾一邊去。”
那些青壯聽到鄭成功這樣說,想想也是,同時他們也怕真的惹火鄭成功,一刀將他們的頭領殺了,他們忙退在一旁。
軍中大夫這才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下那個匪首的傷情,然後用烈酒幫他清洗傷口,再用多餘的酒幫他擦著頭頸位置,好降溫。在鄭成功的指點下,現在鄭家軍中的大夫都懂得要用烈酒來清洗傷口,這樣讓鄭家軍的將領因受傷而死亡的傷者大大降低。
做完這些,軍中大夫才走到大將軍麵前稟報說,“此人右臂受箭傷,沒有及時處理,再加上昨夜受了風寒,今日病情加重,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怕是有生命危險。”
鄭成功不耐煩聽這些,說道:“不用囉嗦這麼多,給他治療就是。”
軍中大夫有些為難道:“大將軍,這裏環境不太好,不適合做作治療的地方。如果大將軍要卑職醫治此人的話,還勞煩大將軍派人將此人帶回營寨。”
環境不太好,是根本就不好。氣味難聞,蒼蠅亂飛,讓鄭成功見著就覺得厭煩。鄭成功指著那幾個拿著柴刀的青壯,說“那就帶回去,你們幾個小子,去將那個家夥搬上,跟著我們走。”
說完,不待他們回答轉身就走,鄭成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海軍陸戰隊用刀將這間茅屋的幾根蒼竹砍斷,做了個簡易的擔架,交給那些青壯讓他們抬上匪首跟著走。
鄭成功一行人走出茅屋,朝著山寨門走去。一路上,很多破茅屋當中都有人小心地瞄著鄭成功他們。當看到他們的匪首給鄭成功抬走時,有不少人都想衝出來救那人。隻是都讓旁邊的人死死拉住。
他們可是清楚看到這夥軍隊盔甲分明,一色的精致藤甲,腰挎火統,手拿利刀。如果讓這幾個後生惹惱了這群殺神,怕是他們都要跟著倒黴。
首領,首領就當他命不好吧!幾個年老、有家室的人這樣勸道後生。
鄭成功等人回到營寨中,將匪首幾個人扔給軍中大夫,自個回營帳中思考下一步的計劃了。
大夫已經用烈酒幫他降溫了,再用一通藥劑灌下,傍晚那匪首就清醒過來了。守衛士卒忙派人去告訴大將軍。
聽到那人已經醒了,鄭成功想詢問他一些事,於是走向軍中大夫所用的營帳。剛走進,隻見那匪首就掙紮著起來拜倒在地下,說:“吾久聞國姓爺大名,隻是無顏麵見。想不到前日竟衝撞了國姓爺大軍,吾罪該萬死,還請國姓爺降罪。”
看到首領都跪下了,那幾個青壯也忙跪下請罪。
一進來,就看到那俘虜跪拜自己,鄭成功也愣了下,這是什麼情況,哥們是加了魅力光環了嗎?
鄭成功隻是愣了下,馬上恢複過來,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什麼跪拜自己,但這個時候做好姿態才是最重要的。鄭成功忙扶起那幾人說道:“不知者不罪,何況是我等茫然闖入,才導致這些誤會。藍壯士,身體還有傷,快快起來,坐下。“
被鄭成功強扶著,藍登也隻好起身在一旁坐下。鄭成功和藹地問道:“藍壯士,為何竟…..”鄭成功頓了下,本來是想說甘心做賊的,是為了照顧藍登的麵子,於是說道,“落得的如此地步?”
藍登一聽,臉上微紅,幸好他皮膚在日曬雨淋下赤黑,看不出有變法。藍登怕鄭成功誤會自己是自甘墮落,忙說道:“藍登慚愧,做此等無本買賣,隻是不得已而為之。”
“藍兄但說無妨!“
“藍某本是漳浦霞美鎮附近一農家,平日裏擺弄自家兩三畝田,再加上山打個獵,日子還過得去。隻是沒想到禍從天降,自弘光帝走後,這漳浦縣令一日三變,誰也不知道誰能做多久,都無心再過問縣內之事。漳浦一鄉紳王富貴仗著自己家族人多,組建一支護莊隊。剛開始還好好的,後來看那些個縣令都不管事,於是起了歹心,一開始隻是強迫我們依附他,繳七分的租,並且幫他幹活。後來見無事,膽子越來越大,去年開始就強行霸占了我們的田地、房屋,甚至拉起一幫劫匪,打家劫舍,擄掠婦女,無惡不作。那天藍某家鄉的幾個族親的田地也給他盯上,隻是藍某仗著幾分武藝領著他們幾個想跟他對抗,結果都被他的那些狗腿子打傷。後來被他的手下追捕的緊,我們幾個隻好逃入山中躲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