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君在家中等到淩晨兩點多才等來林晚喬兩人回來。
她本來就等得焦急,一開門就看到兩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嚇了一跳。
“你們,喬喬,你們怎麼了?”她把二人讓進來,看了眼外麵門外,確認沒人發現這才關上房門。
“汪!”狗子聞到血腥味了。
它繞著沈少禹,用鼻子使勁地聞他身上的味道。
“阿禹!你在流血!”楊玉君失聲尖叫。
怎麼兩人好好的出去賣東西,回來人就這樣了。
“阿奶,我沒事,一點小傷。”沈少禹到家後才發現,右手手臂早就麻木了,想抬手安撫下楊玉君都沒什麼知覺。
林晚喬將他扶到沙發上,從空間裏取出藥箱,邊找工具邊和楊玉君解釋晚上的情況。
聽到林晚喬說自己如何被狂龍幫綁架,如何差點成了陪侍小姐,又如何和沈少禹逃出來,楊玉君的表情從擔憂到震驚又到心疼。
楊玉君都要哭出來了:“喬喬,還好你們沒事,不然我怎麼和你爺交代。”又擔心沈少禹身上還有傷,“阿禹,你怎麼樣,流了這麼多血,肯定很疼吧,要不咱們上醫院?”
林晚喬將全部的東西找齊全,一一擺在托盤裏。
“阿奶,醫院連麻藥都沒有,藥還不如咱家齊全,而且,阿禹受的是槍傷,不好交代。”
一切準備就緒。
林晚喬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目光堅定,對上沈少禹眼睛。
“阿禹,我們開始了。”
“嗯。”沈少禹點頭。
怕牽扯到沈少禹的傷口,她直接用剪刀剪開他的衣服。
一件染了半邊鮮血的破衣服丟在一邊。
狗子似乎也明白了家裏發生大事,安安靜靜盤腿躺在邊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擔憂地望著林晚喬幾人。
林晚喬用大量的碘伏給沈少禹的整條手臂做了好幾遍消毒。
子彈深深卡在了他右手臂的肌肉裏,要想取出來,還得劃開表麵的皮膚。
林晚喬拿了麻藥出來剛想要給他注射,卻被攔住。
?
“不用了,直接取。”沈少禹道。
“都什麼時候了,別開玩笑了。”林晚喬隻當他耍帥呢,推開他的手,針頭就要戳下去。
哪想沈少禹竟然是認真的。
“沒開玩笑,打了麻藥還要等二十分鍾起效,這再不取出來,我這條手臂怕是要廢掉。”
現在他的整條手臂都已經麻了,就算林晚喬拿刀在傷口裏攪和攪和估計都不會有什麼感覺。
見他認真,林晚喬也作罷。
重新給自己的手和工具消了毒。
她拿著鋒利的手術刀,在傷口比劃了幾下,確認下刀的位置,深吸一口氣就劃了下去。
刀子剛一劃下去,血並沒有馬上流出來,她一眼便看到了卡在白骨上的金黃子彈。
三秒後,鮮血爭先恐後湧了出來。
沒空止血,她左手撐著傷口,右手拿鑷子精準地一下將子彈夾了出來。
“鐺。”子彈被丟進鐵盤裏,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楊玉君趕緊遞上裝著幹淨紗布的托盤。
林晚喬用紗布按了會兒傷口,待到出血少一些,便開始縫合。
在中醫科雖然每天都是針灸按摩,但也偶爾會遇上外傷病人被分流到她們科室來,縫合傷口也算是做得比較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