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嗎?”
顧晏霆剛開口問,一抬眸,便見一個消瘦的身影站在他房門口,此刻正神色慌張的看著他。
他雙眸猛地一眯,揮手示意管家下去,深沉而幽灼的視線射在江離的小臉上,腳下邁著修長的腿,慢條斯理的一步步朝她走去。
江離呼吸一滯,後背不受控製地冒出一層薄汗。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給她的壓迫感不減反增,越發地令人窒息了。
江離後退了一步,冷靜解釋:“我在找我的東西,剛想起來東西不在這兒,先走了。”
話落,她側身就要走,手腕忽地一緊,顧晏霆已經鉗著她,一個用力,就將她拽進了房間。
江離的後背狠狠地撞在牆上,還未反應,男人高大的身形就壓了過來。
他的氣息噴薄在江離的臉上,帶著酒的醇香,強烈的壓迫感讓江離心裏發怵。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江離重重地抵著他的身子,聲音有些抖。
似是她的反抗惹得身前的男人不悅,隻聽得一聲冷哼,她的雙手就被他抓了去,牢牢地摁在頭頂。
“自己送上門來,又裝什麼純情?嗯?”
他嗓音沉鬱魅惑,看著曾經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女人,此刻卻避他如蛇蠍,狹長的眼不悅地一眯,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頜,俯身攫住了她嬌豔的唇。
江離頭腦一空,反應過來,開始劇烈地掙紮。
可是,她越是掙紮,顧晏霆壓迫得越緊,甚至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狂野地侵略著她的領地。
他的吻強烈又狂放,卻沒有任何情欲,反倒帶著濃烈的懲罰和戲謔的味道。
一如之前那般冰冷,無形之中狠狠踐踏著她的自尊。
屈辱感頓時湧上心頭,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地,重重咬下。
顧晏霆剛從她唇間抽離,她就抬手,對著他的俊臉扇了過去。
“啪!”
房間裏的空氣似乎都瞬間凝滯了。
顧晏霆偏著頭,帶著欲色的眼底忽地如蒙上了一層寒霜。他放開了她,垂首擦了一下唇角的血,俊臉染上怒氣。
江離知道,她激怒了他。
這一巴掌帶著她這些年的怨氣和恨意,幾乎是用盡了她的全力。
“坐牢都坐出脾氣來了?”
顧晏霆舔了舔帶血的唇角,目光如刀,陰狠又嗜血。
江離閉了閉眼,咬牙冷笑了聲。
這麼多年,他一點都沒變!
隻不過這一次,她會讓他付出狂妄的代價的。
既然他這麼想把她留在身邊折磨她侮辱她,那她就遂了他的意,等找到了證據,再送他下地獄!
“是嗎?顧先生確定嗎?”
她揚起臉,笑問。
見她麵帶挑釁,男人眸中寒芒微閃,斂了笑意,慢條斯理地摘下腕表,像命令一條狗一樣,毫無感情地道:“洗幹淨了過來。”
江離回了房,直愣愣地杵在浴室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胸口和小腹因為毒打留下了各種各樣的疤痕,腦子裏回蕩著顧晏霆輕飄飄的威脅。
心中又氣又恨!
深吸了口氣,她硬生生地將眼淚逼了回去。
沒關係,她這次不會再坐以待斃,她要把自己這些年承受的痛苦,一樣一樣地還回去!
浴室裏沒有她可以穿的浴袍,她裹了個浴巾,雙手緊緊地攥著浴巾的邊緣,光著腳來到了顧晏霆的臥室。
男人已經洗完了澡,正半靠在床頭看報告。
黑色浴袍微微敞開,露出了精壯的胸膛,濕發垂在額前,黑亮的眸子閃耀著危險的光芒,像一隻蟄伏的獸。
江離緊咬著牙關走了過去,每朝他靠近一步,就像在淩遲著自己僅有的一絲尊嚴一樣,需要莫大的勇氣。
見她來了,顧晏霆放下手中的文件,黑眸微微一眯,定定地落在她白皙的肩頭。
似是不滿她磨磨蹭蹭的,顧晏霆突然長臂一伸,就扯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柔軟的大床上,欺身而上。
不知是不是被她打了一巴掌的緣故,顧晏霆對她毫無憐惜可言,發了狠地將她折騰到半夜。
後半夜,江離堅持不住了,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早上六點多,外麵剛剛泛起晨霧,她就從床上驚醒了。
身旁男人的胳膊強勢地鎖在她的腰際,半張臉埋在她的頸間,睡得正沉。
她輕手輕腳起床,撿起浴巾包裹住身子,剛打開門,床上的男人就幽幽地睜開了眼。
“想走?”
喑啞低沉的男聲忽地在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