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心寧。”帝王皺眉,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做。下午親王和兩朝重臣都會來,若是皇後當真知道的是鳳歌非王室血脈,她豈不是在自尋死路麼?
皇後輕笑一聲,道:“寧妃倒是識大體,這樣一來是濁是清便可公之於眾,也可正我後宮之名,以免以訛傳訛。”
“是呢。”心寧微笑,抱著鳳歌朝帝王行了一禮,正色道:“請王上移駕勤政殿。”
風城啟難看著她堅定的神色,終是無法,抬步往外走去。皇後瞥了心寧一眼,也趕緊跟上。白術沉默了半晌,命一旁的親衛守好白首殿,倒是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勤政殿,帝王坐在上位,右側坐著皇後,心寧抱著鳳歌站在風城啟難左側。底下,風城離玉和風城啟月已經到了,一些大臣也正陸陸續續趕來。
看著這情形,風城啟月微微皺眉,不知是又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心寧一臉從容,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便也放了些心。
見人來得差不多了,皇後看了帝王一眼,然後正了神色,開口道:“近日宮中多流言,有損王室形象,今日借著大家都在,不妨便來證一番流言真假。”
“不知皇後娘娘所指為何?”有老臣開口問道。
“今日在鳳鳴宮發生了血案,想必各位還不知道。”皇後剛想開口,心寧便搶先說了出來,看著皇後微愣的神色,她輕笑一聲,道:“今日王上與本宮出宮去辦些事情,卻不想,回來就看見皇後娘娘帶著侍衛硬闖鳳鳴宮,說是宛妃娘娘被鳳鳴宮的守衛誤殺。”
眾人嘩然,守衛誤殺嬪妃,這是怎麼回事?
”本宮也奇怪,鳳鳴宮的守衛是王上的親衛,如何敢動王上的愛妃呢?”心寧眼裏滿是疑惑,側頭看向帝王。
帝王輕咳一聲,冷然道:“孤下了旨意,任何人無旨不得進入鳳鳴宮,違者殺無赦。”
皇後臉色微白,話全被心寧搶了去,偏生帝王還配合她,如此說來,當真是宛妃死有餘辜了!
“王上,宛妃豈是無故闖宮,無非是聽得消息,想一驗真假而已,鳳鳴宮才是有殺人滅口的嫌疑罷!”皇後急聲道:“宮中最近盛傳皇長子……”
“皇後娘娘!”心寧笑著打斷她,聲音朗朗地在整個宮殿裏回響:“無論什麼原因,宛妃闖宮在先,逆了王上旨意。您說,她死得可冤枉?”
皇後咬牙:“法不外乎人情,宛妃事出有因,如何能這樣殞命?”
心寧點頭,朝帝王輕輕福身,有禮地問:“陛下,臣妾可否大膽問皇後幾個問題?”
風城啟難點頭,道:“後宮之事也關於社稷,自然不能馬虎,今日眾人都在,有什麼便一次說清楚就好。”
“那麼,皇後娘娘,後宮之中,誰為主?”心寧抱著鳳歌,居高臨下地看著坐著的皇後。方錦繡冷笑一聲:“當然是皇後。”
“那臣妾就奇怪了,您說有流言,那為何去證實的不是您,而是宛妃娘娘呢?”
皇後一頓,神色微變,卻很快反應過來,硬聲道:“宛妃比本宮知曉得早些。”
心寧莞爾,身體站得筆直,與皇後的躲閃對比起來,誰心裏有鬼一看便知,底下的朝臣不禁議論起來。
“那麼宛妃就更該死了,知道消息不上報皇後,自己去闖宮,不是找死是什麼?”心寧覷著皇後,淡淡地笑著:“臣妾以為,宛妃定是受了什麼指示,您說呢?”
袖下的手捏得死緊,方錦繡深吸了一口氣,終是閉了閉眼,道:“宛妃自己作孽,死有餘辜。她性子衝動,一時糊塗也是有的。還請王上寬恕,允許宛妃入土為安。”
風城啟難眉梢微挑,道:“皇後這是替宛妃認罪了麼?”
“她跟隨臣妾也是多年,身為國母,臣妾自然會寬容待她。”皇後起身,跪在帝王麵前,聲音哽咽:“她犯下大錯,已經以死相抵,還請王上寬恕。”
“嗯。”帝王點頭,看了心寧一眼,問:“寧兒認為呢?”
心寧一笑,屈膝道:“宛妃也跟了陛下多年,自然是理應寬恕的。”
風城離玉好奇地問了一句:“臣弟疑惑,宛妃娘娘究竟是因何闖宮?”
按理說,宛妃向來比較穩重,若沒有什麼大的理由,還是不會這樣衝動行事的罷。
皇後聞言,瞥向心寧懷裏的鳳歌,冷笑道:“那便要問問寧妃娘娘了,宮裏盛傳,皇長子並非王室血脈,來曆不明,血統不正!宛妃也是算了月份才覺得不對,正想進去查個究竟,便已殞命。”
帝王臉色一沉,指節握得泛白。底下群臣皆是一驚,風城啟月不明所以地抬頭,卻看見帝王暗沉的眸色。
怎麼回事?皇長子若不是帝王親生,難不成心寧還能在三月之內連懷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