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慷慨,底下許多大臣都微微點頭。
“那皇後要如何驗?”心寧問。
方錦繡一揮手,侍畫便帶著人端了一碗水來。心寧不由地嗤笑一聲,還當真是滴血驗親。
“請王上和皇長子都滴血進碗罷。”皇後瞥了心寧一眼,微微一笑。
風城啟難頓了頓,有些遲疑。心寧則是上前兩步,看著那碗水搖頭:“皇後娘娘,這法子可靠麼?”
“寧妃怕了?”皇後終於恢複了底氣,笑得端莊大方。
心寧搖頭,抬手召來仇全和守天:“你們試試。”
仇全和守天都是一愣,接到帝王許可的眼神,便都上前,拿起碗旁邊的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進碗裏。
鮮紅的顏色很快暈染開來,兩滴血都完全溶在了水裏,不分彼此。
皇後沉了臉色,心寧卻是挑眉笑道:“原來守天是仇全公公的兒子?”
仇全嚇得立馬跪了下去,朝帝王道:“王上明鑒,老奴年幼淨身,怎麼會……王上明鑒啊!”
帝王唇邊染了些笑意,看向心寧問:“這是怎麼回事?”
心寧一笑,看著那碗水道:“臣妾年幼之時也曾遇到這類的事,夫子告訴臣妾說,血相融與血脈相承沒有多大關係,隻要是血,都能在碗裏融為一體。想不到皇後娘娘振振有詞地指罪,卻是用這樣不可信的法子,怕是更加會混淆皇室血統罷?”
眾臣都是一驚,這沿用了多年的法子,竟是這樣荒謬的麼?那麼這麼多年,皇室血脈究竟還是否純淨?
風城啟難麵無表情地看著皇後,冷聲道:“你還有什麼法子?”
皇後語塞,看向一旁抱著鳳歌麵帶微笑的心寧,眼裏劃過一抹厲色:“既然如此,那寧妃又有什麼法子證明你抱著的就是皇室血脈呢?”
大殿裏安靜下來,風城啟月想了想,正打算上前,卻收到心寧阻止的眼神。他一愣,有些疑惑地看著上麵的她。為何不能直接說出鳳歌的來曆呢?心寧既然回宮了,難不成王兄還不知道當初心寧沒有小產?
正想著,大殿門口卻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臣有法子,可以證得寧妃娘娘清白。”
眾人回頭看去,卻是白術捏著什麼物什,慢慢地踏步進殿。
“微臣參見陛下,稟陛下,您要的東西,臣剛好拿來了。”白術行至階梯處,彎腰行禮,冷冷清清的樣子,卻讓帝王安心了不少。
白術來了,一切就好辦了,他定然是有法子的。
皇後臉色更加難看起來,白術無疑是幫著慕容心寧的,不然當時也不會擋著不讓她進鳳鳴宮。他又偏生是鬼穀神醫、帝王心腹,是最讓人信任的人。若他要幫慕容心寧……
不,白術首先是帝王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幫著心寧隱瞞帝王。皇後捂了捂心口,鎮定了下來。且看他用什麼法子就是。
“你說東西拿來了。”風城啟難鬆了神色,倚在軟墊上看著白術道:“那便證給眾人看罷。”
雖然他也不知道白術拿了什麼來,但是他既然說能證寧兒清白,就必定是胸有成竹的了。白術辦事,一向令人安心。
心寧也鬆了一口氣,看著白術將手中的物件伸出。
“此為一對母子佩。”白術將手中的玉佩舉給眾人看,那是一對青碧色的圓形雕雀佩,一大一小,顏色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