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秘怪咖,充滿原則(2 / 2)

胖子給點陽光就燦爛,拍拍九月的肩膀說:“別瞎琢磨了,他要真有什麼非分之想,大不了咱以後換地方不在這家唱。小悠說得沒錯,‘北極光’第一家音樂酒吧可就指望你了九月。今晚賺這錢吧,雖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也是希望的曙光啊。來來來,趕緊把勝利果實分一分,就從這筆開始,積少成多。”

小悠吹個響亮的口哨:“你就這時候最興奮,跟豬八戒老嚷嚷分行李怎麼就那麼像呢?”

九月把信封取出來:“這怎麼分……每人二百五?多難聽呀。要不都給胖子拿著,存起來得了。反正我倆還在外麵兼職,手頭也不緊。”

小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吞吐道:“那、那什麼,我把服裝導購的活兒丟了,就今天下午……”

少文看她一眼,笑意浮上眼睫:“你又整什麼幺蛾子了?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

小悠急了,舉起筷子咣咣敲碗:“那也不能怪我啊!不是我說,今天來買衣服那女金剛實在太彪悍,一米五幾的個子身高和體重差不多。這也就算了,一看就不是誠心買,從早上試到大中午,我把庫房都快刨出坑來好不容易給她找出件能穿上的,又嫌棄不好看。我是導購,還得安慰她給她樹立人生自信,不就說了句‘昨天有個老阿姨穿得比你還難看’嗎?也是事實對不對,我又沒開天眼怎麼知道她是老板的小姨子啊?”

胖子狂笑捶桌:“她就是老板的親媳婦你也不能這麼個激勵法兒啊!”

九月把小悠的頭抱在懷裏一頓揉,“親愛的,你隻要繼續保持這種混凝土一樣實話實說的美德,不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都能喝到飽。”

小悠一咕嚕把小獅子似的腦袋鑽出來,說:“……喝你妹。”

少文問九月:“我最近找了幾個家教,每禮拜上六個課時。你呢,在超市幹得怎麼樣?”

九月回想一下,覺得實在不怎麼樣,簡單描述說:“每個光試吃不買單的熊孩子背後,都至少有一個薅社會主義羊毛的熊家長。”

大夥把充滿希望的眼神投向唯一有全日製正常工作的胖子,胖子一拍大腿:“那房源,絕了,你們能接受搬進去以後,海還得自己挖的海景房嗎?”

入職不到一個月,胖子已經被生活這個馴獸師練得心力交瘁。每天騎著中介給配的N手破電瓶穿梭在各新舊小區,帶薪假期不要想,能帶薪上個廁所已經很幸福。

唯一的好消息是,到了月底,昔唐的王經理突然主動提出,要和“北極光”正式簽訂演出合約,給出的條件相當優厚。

世事難料,禍福都是此消彼長。沒過幾天,小悠氣衝衝回到出租屋,一口氣把廚房裏堆積的碗盤全給刷了。

她向來具備這種一生氣不砸東西光幹活的好習慣,而且幹家務的積極程度和生氣程度成正比。剛收拾完廚房,馬上奔去刷廁所。花一下午時間把地板擦得能照見人影,又搬著小板凳顫巍巍要把燈罩都拆下來泡在消毒水裏。

九月在旁邊插不上手,看得心驚膽戰:上去把她攔腰抱住:“別衝動別衝動,跟我說說,你這是怎麼了,又把哪家老板的小姨子給氣跑了?”

小悠麵帶悲憤:“現在的青少年啊,你說祖國的未來還有希望嗎?!”

九月一頭霧水:“你先下來再好好說話,祖國的花朵到底怎麼你了?咱倆這架勢,不知道的進門一看還以為你要上吊我在攔呢。”

小悠跳下板凳,在屋裏激動地轉了三圈,才說:“少文昨兒也被炒了。”

九月詫異地咦一聲:“他不是給高中生補習做家教嗎?挺單純的工作環境啊,怎麼還會被炒。”

小悠說:“環境單純管屁用,架不住高中生不單純啊。他補習的對象是個女高中生,才十六歲連胡子都還沒長齊呢,心思多得不要不要的。上禮拜趁她爸媽不在家,跟少文說‘小哥哥,以後你幫我把作業都做了,我就陪你談戀愛好不好?’”

九月深以為然:“別說女高中生,就連我們女大學生,都是長不齊胡子的。”

小悠揮揮手:“你別打岔。少文一聽直接嚇傻了,當場就奪門而逃。和未成年人談戀愛是犯罪好不好?還是師生戀這麼禁忌又刺激的戲碼,他當然拒絕啊。可這事兒吧,也不好和女生的爸媽直說,萬一女生要麵子,反咬一口說他性騷擾怎麼辦?人家肯定相信自己孩子。他就這麼心驚膽戰又教了一禮拜,一見那女生就緊張,一緊張就結巴。恰巧那女生爸媽出差回來了,檢驗教學成果嘛,旁聽了一節課。兩口子聽完一商量,覺得這麼結巴的家教要不得,萬一把自家閨女教結巴了得不償失,立馬就把他給炒了。你說冤不冤?”

九月仿佛琢磨過來點什麼,起身去倒了兩杯水過來,小心求證:“先喝口水潤潤嗓子。所以,你生氣的點是?”

小悠咆哮:“憑什麼有人比我先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