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源 起(1 / 2)

一團團風滾草從龜裂的路基上呼來來地飄過,姿勢輕靈中帶著詭異,迎麵吹來的風幹燥而炎熱,沒有絲毫清新的感覺。風中還夾雜著金屬腐蝕起鏽後產生的鐵腥氣,一股股直往鼻孔中鑽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地愉悅。

頭頂上高懸的太陽如同被一層薄霧遮掩,看上去有些朦朦朧朧的。王旭低頭看了一下手臂上的個人終端,那裏麵顯示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四十分。如果現在還處於現實世界中的話,一般按照常理,到了這個時候,照在大地上的陽光並不再強烈,溫度當然也在緩緩地下降,但是在他如今所處的環境卻和現實世界極為不同,周遭的熱氣依然居高不下,卻如同七月的午後那般如火如荼。

綿延的公路依著起伏不定的地勢,蜿蜿蜒蜒一路向前,仿佛沒有盡頭似的直直通向荒蕪的天邊。環顧路基的四周,猶如沙漠戈壁的那種孤寂和荒涼的景色,依然遍布於整個視野,遼闊而蒼茫如同傳說中的天地初開。

比起老家山裏的那條實際年齡至少在三十年以上,自從建成剪彩之後基本上再也沒有維護過的老式柏油路,王旭腳下的這條公路的路況還要更為不堪,估計就連抗戰時期被區小隊民兵破壞掉的公路,都比這路好走那麼一點點。

二百來斤的體重,再加上身後鼓囊囊裝了一堆東西的97式軍用背包,斜背在肩頭的虎頭雙立獵槍,還有用一條皮帶係在腰間的老美十八剁,最後還有多功能水壺、等一係列零零碎碎的裝備,讓多年都沒沒有怎麼認真鍛煉過得王旭,終於品嚐到了中斷了大負荷訓練,還啤酒烤串方便麵從不忌口帶來的嚴重後果。

汗水已經浸濕了後背,雙腿早已經像係了幾十斤沙袋一般的沉重,體力和精力正一點一滴得從王旭的體內逐漸流失。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掏出複員時偷偷帶回來的那個能當飯盒所65傘兵水壺,強忍著一飲而盡的衝動,含了一口涼白開在口中,讓清涼的液體慢慢滋潤燥熱粘連的咽喉。

強忍著一口氣全喝完的衝動,咬咬牙將還剩一大半水的水壺再插回背包的側袋,平複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緊了緊背後越來越重的背囊,抹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再次邁開已經發酸的雙腿,大步的走向未知的前路。

自打剛剛懂事的時候起,王旭就覺得自己擁有著異於常人的幸運值,比如在上小學五年級的那會兒,王旭廢了半天口水,終於忽悠了死黨二狗,兩人一塊潛入村西頭王寡婦家,拿著個蛇皮袋就要裝人家家裏曬了老些天的柿餅,結果被王寡婦家老土狗發現,老土狗看都沒看縮在牆角戰戰兢兢的王旭,隻逮著二狗一路狂飆,搞得大半個村子雞飛狗跳。

高二的時候,王旭和一個宿舍內的損友們翻學校的牆頭,鑽進校門口小賣部裏看通宵錄像,結果也就是出來撒泡尿的功夫,小賣部裏擠成一堆瞪著眼睛留著口水,正聚精會神看有料錄像的騷年們,就被突然衝進來的聯防隊一窩端了,獨留他一條漏網之魚,還比如前年中買彩票中的五十塊錢、吃瓜子抽出再來一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