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理發店。熊元寶和佟芮芮一邊看著雜誌上的模特圖,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都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燙著小卷發的理發師大媽察覺到了兩人的不滿,試圖用梳子把她們的發梢梳得更好看一些。等她整理完,兩個女孩子的臉拉得更長了。
理發師尷尬笑道:“好些了嗎?”
佟芮芮實在是沒忍住,小聲說:“阿姨,這也差得太遠了吧。”
理發師的大媽臉一橫:“二十塊錢,你還指望整的跟明星似的?一分錢一分貨,二十塊的就這樣。”
說完她扭著屁股離開,佟芮芮委屈地看了一眼滿臉絕望的熊元寶。
佟芮芮哭喪著臉問:“元寶,咱倆這樣可怎麼上學啊?都是你出的主意,為什麼我們要想不開來這兒改發型?我的麻花辮挺好的。你之前的馬尾巴最起碼看起來順眼啊。”
她揪了揪自己到了脖子的頭發,滿臉都是後悔。
現在她真想穿越回昨天晚上,掐死和熊元寶一起看明星畫報的自己。她是有多想不開才信了熊元寶的話?又黑又粗的馬尾辮成了現在麵條似的茅草,而劉海可疑得像是被狗啃了一塊似的。
可是再看看熊元寶,佟芮芮突然又有點欣慰。比起熊元寶的發型,佟芮芮覺得自己的發型還可以搶救一下,比如別個發箍,弄個夾子什麼糊弄過去。而熊元寶的發型就真的一言難盡了。
她這個純粹是圓的茶壺蓋,搭配她青春期的圓臉更是有種喜慶圓不溜丟的土氣感。
熊元寶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欲哭無淚地說:“我終於明白醜出天際是什麼意思了。”
兩個女孩子在理發店裏抱頭痛哭。最後理發師大媽心軟,怕她們哭太慘嚇壞後麵的客人影響了生意。給她們優惠了五塊錢匆匆打發她們走了。
熊元寶和佟芮芮垂頭喪氣地離開理發店。因為發型太失敗,兩個人都恨不得把頭包起來不要見人了。可就算是這樣,一路上她們都覺得連路邊的狗看她們的眼神都帶著嘲笑。
這種感覺簡直比遊街示眾還難受。
熊元寶突然發誓:“我以後再去這家理發店我就是狗!明明是她不會剪,又不是我們挑的發型有問題。”
一向好脾氣的佟芮芮也生氣發誓:“我也是!如果我再剪短頭發,我就是……就是貓!”
她跟著熊元寶發了毒誓後心情好點了。
她問氣呼呼的熊元寶:“元寶,你為什麼想要換發型?是不是為了你在上海遇見的那個誰誰?”
熊元寶臉紅了。她拉起領子遮住自己的臉:“才不是,你別胡說。”
她說完匆匆跑了。
……
班裏正在上化學課,化學老師劉力是一個近乎禿頂的中年男老師。別看他其貌不揚但化學課上得很好很受學生們歡迎。他在講台上唾沫橫飛,邊講邊在黑板上寫化學方程式。
劉力一口東北腔:“唉,你們看,這個氧幹啥去了?它鳥悄地找氫談戀愛去了,一個氫還不行,還非得找兩個。”
同學一陣哄笑。為什麼他們愛上化學課,就是因為這化學課老師劉力的一口隨時隨地能講段子的東北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