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1 / 2)

小家夥邁著一雙小短腿跑門外望了望,又轉身對燕飛憐說:“美人姐姐,雙姐姐回來了。”

燕飛憐點頭致意。

屋裏突然多了一個人,雙兒看著阿離,一副無奈的樣子。“你怎麼跑來了。”

阿離扯著比她高幾個頭的雙兒的袖子:“娘親讓我來找雙兒姐姐玩。”一邊說著,一邊撒賴:“雙兒姐姐你不能把我扔了。”

雙兒扁了扁嘴,把手裏的藥放到桌上,俯下身來,摸了摸阿離的腦袋:“阿離乖,我先去給姐姐熬藥,一會我來找你好嗎?”

小家夥歪著腦袋想了想:“好。”

“還有。”雙兒一把拉住阿離的手:“不能告訴別人這裏有個姐姐。”

“為什麼呀?”

“這是秘密,所以不能說。”

“哦。”

“我們拉鉤。”

“嗯嗯。”

兩隻稚嫩的手指勾在一起,仿佛一個鄭重的誓言。

送走了阿離,雙兒轉過身:“姐姐,你的傷快好了,等兩天我送你出去。”

燕飛憐躺在床上,一隻手攥緊了被角,咬了咬唇:“好。”傷好了,是時候走了。不過不是離開縹緲峰,而是離開這座院子,沒有見到師父,她怎麼會走呢。

阿離離開院子的第二天早上,燕飛憐也離開了小院。

縹緲峰終年飄雪,隻是雪不大,落入掌心就化成了水,涼涼地,順著掌心蔓延到心底。對縹緲峰不熟,她隻能沿著路走,好在一路上沒碰到一個人。

不過這也是奇怪之處,縹緲峰究竟有多大,逍遙派究竟有多少人,來此之前,她一概不知。

河流尚未冰凍成冰,嘩啦啦的流水聲好像在訴說著塊地方的幽靜。河邊站著一個人。

這是十多天來,除了雙兒和阿離外,在縹緲峰見到第三個人。本能告訴她應該藏起來,但是當她凝神去看那人的背影時,腳步卻怎麼也挪不動了。

這個人一襲白衣,看上去清清瘦瘦,一頭如瀑的長發隨意傾瀉。他彎下腰,蹲在河邊。

燕飛憐的心髒抽了抽,好熟悉的背影。

那人仿佛察覺到身後有人,扭過頭來,一頭長發隨意揚起。

哪怕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哪怕他的臉逆著冬日的陽光,隻看得清麵部輪廓,燕飛憐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葉添。

河邊的男子眉頭皺了皺,似乎是看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動了動嘴巴。“你怎麼進來的?”

燕飛憐突然笑了,笑著奔向河邊的男子。終於,終於見到師父了。

葉添不動聲色地避開了燕飛憐的擁抱,眉頭皺起:“你怎麼進來的?”

燕飛憐將長盛莊的事一一說了,小心翼翼地望著葉添:“師父,我以後跟著您成麼?”

雲先生說,後來,燕飛憐離開了縹緲峰。回到洛陽當了一個清倌,改名燕三娘。

至於燕飛憐是怎麼離開縹緲峰的,雲先生不肯說。

燕飛憐到青樓落了戶,這讓燕長安很是頭疼。長盛莊是什麼,是洛陽首屈一指的富戶,長盛莊的大小姐卻在青樓,這青樓還是他名下的曲湘閣,說出去定是個天大的笑話。

好在燕飛憐幾乎沒出過長盛莊,人們隻知燕飛憐容貌和已故的牡丹有幾分相似,卻不知道燕飛憐是長盛莊的大小姐。何況,燕飛憐現在已經改名三娘。

燕長安的心裏稍微有些寬慰。他在乎女兒,但比起事業來說,女兒僅僅是個附屬品。

他一直以為當年是一場意外,他本來沒打算要這個孩子的,若不是聽說萬貫一位牡丹贖了身,那天他是不會去小閣樓接回燕飛憐的。他隻是想,他的女兒,不能認別人為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