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的故事呢?我倒很感興趣。就在不久前,我還見到過他。。人長大了。”
晏斯年神色毫無異樣:“我不認識他。”
“是啊,你是你,他是他,本來就是兩個人。”老頭的話好像別有深意。
晏斯年眼神閃過一絲異樣。起身,提劍。躍下大石。
“你去哪?”後麵的聲音叫住了他。
他沒看身後,沒說話,往前走。
“那個小姑娘能幫你找到你要的東西。”老頭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從身後傳來。
晏斯年身子定住,霍然轉身。大石上空無一人。
“多謝。”兩個字從他嘴裏吐出來,幾不可聞。
大雪山。
風雪紛飛的山頂,紅衣女子站在雪山之巔,身下是萬丈懸崖。
遠方一抹蒼白影子緩緩飄來,她伸出手,蒼白的紙蝴蝶頹然落在掌心。
展開。
****了風雪,上麵的字跡已有些模糊。
女子神色一斂,轉身向山下走去。
破廟還是那般模樣,楚離把裘衣鋪在地上,讓蘇年坐下。
蘇年從懷中放出鴿子,許是這幾天沒受新傷,腿上的傷口漸漸愈合,已經能在地上跑動。
“我們就在這裏等雙姐姐嗎?”蘇年抬起頭。
楚離站在院門口,往遠方眺望。若有所思道:“我傳了消息,雙姐姐大概看到了吧。”
黃昏,暮色降臨。
廟前的枯樹光禿禿地,被夕陽拉長了影子,瘦瘦弱弱地。
枯樹的影子和另外一條影子重合。
楚離順著地上的影子看過去,一雙麂皮雲紋靴出現在眼前。靴上平整的棱角和主人一樣溫和,主人穿著一件月白的衣衫。
是一個臉上漾著燦爛地笑容的少年。
晏斯年。
楚離的眉頭漸漸斂起。聲音已有怒氣:“你還敢回來!”
少年的笑容漸漸凝固,似乎沒想到楚離是這般反應:“我等了你好多天了。”
“繼續裝。”楚離沒好氣。
晏斯年很無辜,一臉的錯愕,繼而也有點生氣:“你離開了五天,什麼信息也沒留下,虧我還等你五天。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回輪到楚離驚訝了,什麼?離開的不是他麼?但她也不是衝動之人,手指緊緊攥起,繼續沒好氣:“東西還來。”說著,手已是伸出來。
隨著手伸出來的,還有從袖中滑出的一柄折扇。
倏地,折扇打開。
一股冰寒之氣升騰在黃昏的大漠中,冰淩隨著扇麵的舞動飛出,對象就是不遠處的晏斯年。
晏斯年瞳孔一縮,身形一動,躍到樹上,冰淩失了目標,陡然化成一灘水。“喂,你幹嘛打我?”
“你說呢?”楚離斜眼睨他。
“該不會殺人滅跡吧。”
“呸,你繼續裝。”
晏斯年苦著一張臉:“我哪裏裝,你不由分說就要傷我,還說我裝。。真不懂誒。”
見他躲在樹上,一副害怕的樣子。楚離心裏的氣多是消了些,斜著眼睨他:“那天你跑哪去了?”
“塑像下麵啊,我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回來。”
“胡說!”楚離截斷了他的話,“那天我就離開一會,回來到處都沒找到你。”
“不可能。”晏斯年一口咬定自己所說非虛。
“好,這個先不說,你說,盒子裏的東西是不是你拿了?”
“什麼盒子?”晏斯年臉上閃過一絲吃驚,他從樹上飛下來,衣袂刮斷了一條枝椏。
楚離仍然沒有好臉色,但明顯平靜了許多。“那天晚上,有個紅衣服的女人給了我一個盒子。”
晏斯年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想起什麼來了:“噢,那天啊,那天晚上什麼都看不清,我不知道有個什麼盒子。”
“這麼說不是你拿的?”楚離斜著眼,用懷疑的眼光看他。
晏斯年毫不畏懼這眼神,回答得十分平靜,十分自然:“當然,若我拿了東西,現在還可能站在這裏等你質詢麼?”
他的眼神太過平靜,正是這份平靜,讓楚離很難去懷疑他說的有假。一個人要撒謊,必定會表現出與平常不同的反應,但楚離拿不準他撒謊或不撒謊時的表現。
“那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晏斯年笑了,仿佛覺得楚離的話十分好笑:“你手裏有我的東西,我不該等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