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搞笑一家人(2 / 3)

徐恩:你這不像實話,像反諷……

黃青青:不不不,我真的覺得還是上課做例題更適合我,真的!

徐恩:救命啊!我失去我的判斷力了!你這到底是不是反諷啊?我是不是也該對你當眾告白一次?算了,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等我,我這就去找我哥取取經。

黃青青哭笑不得。

與此同時,電子廣告牌下。

安娜和徐悉是響當當的好事多磨。

曾經,安娜對徐悉一見鍾情,但是,是在錯誤的時間一見鍾情。那時的她,被家庭的變故壓得奄奄一息。曾經,徐悉僅僅當安娜是朋友,甚至是出於對黃青青的好感才當安娜是朋友,這無疑是壓垮安娜的最後一根稻草。曾經,被壓垮了的安娜也想拉幾個墊背的才不虛此行,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曾經,安娜想都不敢想還能和徐悉做回朋友。

於徐悉,安娜是一次次地不按常理出牌,有好的,也有壞的,卻都像是自己和自己較勁的無用功。

他對她有震驚,震驚過後有好奇,好奇過後有一絲絲心疼,但喜歡和愛?談不上。

曾經,安娜仿佛收回了對徐悉的心意。他隱隱鬆下一口氣,畢竟,回報不了的喜歡和愛是沉甸甸的。直到有一天,他們這群人中間有人過生日,散場後,大家都微醺,過馬路的時候他走在第一個,險些被車撞了,是她救了他——是她險些舍己救人地救了他。

不是不感動的。

他請她吃了個飯,席間倒是有說不完的話。

南希殺的一記回馬槍,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包括徐悉。眼看沃爾克的一切越來越沒法收拾,他不得不去一趟。安娜除了一句“早點兒回來”,什麼都沒說。可惜,他沒能“早點兒回來”。南希的死裏逃生,南希對他的回心轉意,南希的休學、搬家和治療——包括身心兩方麵的治療都在拖住他,但在這種種原因中,並不包括他對南希的回心轉意。

相反,這一次,當安娜又仿佛收回了對他的心意,他惶惶不安。

如此說來,“敵人像彈簧,你軟他就強”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愛情的雙方,同樣也是你軟他就強。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安娜在徐悉的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它會發芽,它更會生根。

徐悉在從沃爾克回芝加哥前,有好好對南希道別。

南希對徐悉三連問。第一,你不是說過會對我負責嗎?第二,你就不怕我再死一次嗎?第三,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嗎?

徐悉對三連問有問必答。第一,我說要對你負責時,你說不要我對你負責,大家都君子一言。第二,我怕,我怕你再死一次,但你要知道,人是最會自己原諒自己的動物,用不了多久,你以為你懲罰的所有人都會從陰影中走出來,隻有你,人死不能複生。第三,你還沒有把一切都搞砸,你和徐恩,和我,都有誰也不可替代的回憶,你還有你的未來。

南希把能砸的都砸了。

徐悉再怎麼字字珠璣,她也得慢慢消化。

數日後。

終於,在黃青青的盼啊盼,怕啊怕的人格分裂中,徐家的二位家長赴美了。

有兩個兒子就是好啊!大兒子徐悉有課,還有小兒子徐恩接機。徐恩問黃青青要不要同去。黃青青求之不得——既然遲早是一死,早死早超生……啊,呸呸呸!

徐恩說三點來接黃青青,黃青青在三點五分還在畫眉毛。

然後,她匆匆忙忙一開門,迎麵是黃光榮敲門的手,沒敲到門,直接敲到了她臉上。

黃青青脫口而出:“媽呀!”

“什麼媽呀,我是你爸。”

“爸,您怎麼也不提前打一聲招呼就來啊?”

“我來看我親閨女,還不能說來就來?”

“這是我媽的主意吧?是不是她讓您對我突擊檢查?看我有沒有一談戀愛就學壞,違法亂紀?爸,您這是被我媽當槍使了。您想想啊,這突擊檢查要是沒查出來什麼,那鑒於您不信任我,將來我也不信任您了,反之,這要是查出來什麼,我還不當場跟您翻臉?那我們父女連將來都沒了!”

黃光榮摸了一下下巴:“有道理。”

黃青青擠過黃光榮出了門:“您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鎖門。”

黃光榮守著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你這毛毛躁躁的是要幹嘛去?”

“接您親閨女的親爸的未來親家……”黃青青連人帶繞口令漸行漸遠。

留下黃光榮絞盡腦汁:我親閨女的親爸?那不就是我本人嗎?我本人的未來親家?

黃青青坐進徐恩的車裏,黃光榮的電話才姍姍追來:“呆青,在人家爸媽麵前你可別抖機靈,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那一套,穩,穩中求勝。”

黃青青謹記。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但遇上大事,還是父母最靠得住。

徐恩問黃青青:“叔叔來了?”

黃青青對著鏡子繼續畫眉毛:“嗯,奉我媽之命,臨檢。”

“那我先上樓跟叔叔問個好。”

“別別別,你和我爸的第二次見麵不用急在這一時,但我和你爸媽的第一次見麵我萬萬不能遲到。”

什麼叫烏鴉嘴?

就是黃青青怕什麼,來什麼,說什麼,中什麼!

途中趕上了連環交通事故,徐恩和黃青青緊趕慢趕趕到機場時,徐家的二位家長在長途跋涉後又等了二十分鍾了。

出師不利!

徐媽媽對黃青青的笑容那叫一個生分。

徐爸爸一張撲克臉連笑容都沒有!

而黃青青一鞠躬,腦門兒磕在了行李車上。徐恩關心則亂地去掀黃青青的劉海兒,頓時,黃青青解讀了徐媽媽的目光:嘖嘖嘖,動手動腳,我兒子這是被狐狸精迷住了吧?接著,黃青青大包大攬地一推行李車,車輪直接碾過了徐爸爸的腳!這回不用解讀誰的目光了,直接解讀徐爸爸的哀嚎——痛痛痛!

上了車,“芝加哥小靈通”黃青青重整旗鼓:去哪玩兒,上哪吃,到哪買,叔叔阿姨盡管問我!

卻不料,徐媽媽問道:“二寶,哪有接機還遲到的啊?”

嗯,二寶是徐恩,大寶是徐悉。

對於這兩個昵稱,徐恩給黃青青打過預防針了,以防黃青青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