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在慕晚那雙好看的眼睛裏，顧言驍沒有看出她對這份婚姻的絲毫不舍與留戀，一時間，他隻覺得心裏悶悶的，好像壓著一塊石頭。
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他轉身徑直離去。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當中，慕晚唇角的笑容瞬間凝固，這一切，是時候該結束了。
……
“叩，叩，叩……”
陣陣敲門聲傳來，是顧言驍的助理來給她送離婚協議了？
慕晚打開房門，隻見一張令她萬分熟悉的容顏：“何小姐，有什麼事嗎？”
何歡，顧言驍的青梅竹馬。
慕晚早在嫁給顧言驍的那天就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心底，始終住著一個白月光，那個人就是何歡。
她很美，是和慕晚的風情萬種完全不同風格的美。
清秀的麵容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柔情與纖弱。
揚了揚手中的文件，何歡唇角微微揚起：“是言驍讓我來給你送離婚協議的，我可以進來嗎？”
看到那一紙離婚協議，慕晚眼眸一亮，輕點了下頭。
客廳裏，慕晚連離婚協議書都沒有仔細翻看過一眼，就在末尾處洋洋灑灑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顧言驍有沒有告訴你，什麼時候跟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其實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懂得退位讓賢。”何歡答非所問地說著。
退位讓賢？
慕晚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該不會是古裝劇看多了，想要繼承王位想瘋了吧？”慕晚儼然女主人的姿態靠在沙發上：“就算我和顧言驍離婚了，他也不會娶你。”
這一點，慕晚非常篤定。
眼看何歡怒從心起地瞪圓了眼睛，她忍著笑繼續道：“顧言驍寧願娶一個從沒有見過麵的陌生人，也沒有娶你，你說……現在社會上年輕的小妹妹那麼多，他為什麼還要娶一個快要三十歲的老女人呢？”
慕晚一句話，無疑是擊中了她心裏最難以忍受的底線。
“慕晚，你別給臉不要臉！”何歡不再費力地偽裝，本性展露無疑：“你爺爺當年救了言驍一命，要不是這樣，你以為言驍哥哥會答應娶你！？”
“可顧言驍就是娶了我，不僅如此，他還夜夜與我纏綿，不是嗎？”慕晚得意地挑著眉，完全勝利者的姿態。
僅僅是三兩句話，就把何歡氣得渾身止不住地微微發抖。
過了五年令人不齒的情婦生活，顧言驍如果真的愛她，又怎麼會舍得夜夜讓她獨守空房？
難不成……他真的愛上了慕晚？
不行！
她都等了這麼多年，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關鍵時刻生出什麼紕漏！
何歡眼裏滿是怨毒，冷靜下來，她突然有了主意。
“好啊！那你就等著看吧，看看言驍他愛的人到底是我，還是你！”
一邊說著，何歡緩緩拿起茶幾上放著的一個茶杯。
冷冷一笑，在慕晚驚詫的目光注視下，她高高舉起茶杯，狠狠地砸向自己的額頭。
“慕晚，你就等著遭受言驍哥哥的雷霆之怒吧！”
話落，伴隨著一道玻璃破碎後清脆的聲響，何歡的額頭上頓時湧出一股鮮血，她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鮮血順著臉頰沾濕了整個衣服。
何歡虛弱地從包中翻找出手機，撥打了顧言驍的電話：“言驍哥哥，慕晚她……她要殺了我，你……你快點回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