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快點起床,要遲到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猛然從床上彈起身來。沒錯,我再一次地,在自己的臥室裏醒了過來。
我不敢,卻又不得不相信我眼前的這一切熟悉的畫麵,母親就那樣站在我房間的門口,她望見我的表情之後,明顯是被嚇了一跳。
“媽,我今天不能遲到!
“原來你醒著啊…”母親下意識地說。
我不等母親把話說完,就直接跳下床來,在母親詫異的注視下,飛速地套上了一條外褲,再也顧不得其他,拎起書包就衝出了家門。
“千萬不能遲到!”
“千萬不能遲到!”
我一邊在心底拚命呐喊著,一邊飛奔在略顯冷清的街道上。但由於上身隻穿著一件無袖背心,這時候的我就像是一名用生命在奔跑的精神病患者,我早已顧不得形象,因為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隻要今天我能在鈴響之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麼這可怕的,被反複循環的噩夢就會被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如是想著,我近乎是虛脫的,終於望見了座落在半條街區之內的校園大門,而此時此刻,在我的視線周圍,也是出現了一些熙熙攘攘的同校學生們。
我毫不在意他們向我投來的鄙夷目光,我隻在意我唯有真正坐實在我自己的座位上,這場‘逃亡’才能算是結束,於是我繼續拖著沉重如山的腳步,吭哧吭哧地堅持著,最終我‘爬’進了教室。
直到我終於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這才顧得上環顧起這整間教室,我甚至反複確認了一番周圍那些正對著我譏笑的同學,正是平日裏那些對我露出同樣表情的同班同學之後,才算是把心放了下來。
“荀遠,你這是怎麼了,你的校服呢?怎麼累成這個樣子?”這個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詢問聲,是雅馨的聲音。
是的,雅馨正是我初中時候的同班同學,她恰巧是在這個學期剛剛插班進到我們班級裏的,也許正是因為她剛來不久,對我的惡劣了解不深,所以才不像其他同學那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急忙抬起腦袋,衝著一臉關切的雅馨擺了擺手,仍是不放心地問道:“我沒遲到吧?”
雅馨明顯是被我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楞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對我笑了起來,示意我並沒有遲到,與此同時,第一節早課的鈴聲便響了起來,隨著如同教堂聖鍾般的鈴響,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髒,總算是平複了下來。
而此時此刻,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之前那個奇異的三重怪夢,終於是在我的腦海裏煙消雲散掉了。
“壓根就不存在什麼所謂的預言,在理智麵前,所有那些沒有科學依據的臆想,都是不成立的。”
理智告訴我,之前的那一切,都隻是一場夢,而那些似曾相識的畫麵,最終也隻是停留在我起床的瞬間,眼下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新鮮的,都是陌生的,都是真實的。
“哈哈,不遲到,就是好!”我一邊暗喜,一邊望著走上講台的班主任,而對方望見我正熱情似火地坐得筆直,也是回了我一個前所未有的讚許的目光。
這讓我更加對自己有了迷一般的自信,我甚至堅信這不同尋常的一天,就是我學習生涯必定會是走出穀底,重見天日的一天,我甚至在這一瞬間,暗自發起了鐵一般的誓言:“從現在起,我要用最飽滿的熱情去迎接接下來的每一個挑戰和每一節課,就是現在!”
立下這個鐵誓之後,我竟是熱血沸騰,全神貫注地望著班主任的每一個舉動,而她見到我這般空前的活力,亦是明顯變得心情大好,就連我沒穿校服的這種過失,都被她默默地忽略了去,她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同樣變得活力四射,隨即她拍了拍手,大聲說道:“數學課代表,把昨天布置下去的試卷收一下。”
“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