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醒了,清澈的眸子幹淨如昨,呆呆盯著床頂,一眨不眨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鴻兒醒了?可是餓了?”我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粉撲撲的可愛臉蛋,從昨夜的相處中已明白他與正常的男人有些區別,須得我主動才行。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不想在成婚第一天就與他相處不佳。
上官輕鴻慢慢將呆滯的目光轉到我身上,那像看陌生人一樣的茫然眼神讓我有些如坐針氈,他該不會忘了我是誰吧?
“鴻兒不記得桐桐了?”昨夜,我曾告訴他自己的小名,即使他不能說話,也希望他知道。
“王妃,王爺怎麼了?為何不認得您了?”韻棋跟了我多年,也是個聰慧的丫頭,很快就看出上官輕鴻似乎並非如她所想的那般,不禁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上官輕鴻無神的剔透眸子亮起一點亮光,然後輕輕伸手學著我的樣子,有點忐忑的捏了捏我的臉。
真實感受到他手上的溫度,我鬆了一口氣,他認出我了。
“韻棋,你先到外邊兒候著。”
“是,王妃。”韻棋探究的瞟了一眼呆呆盯著我瞧的上官輕鴻,若有所思的退下。
我俯下身,額頭抵著他的,輕輕摩挲,“鴻兒昨夜開心嗎?”
或許是昨夜太過意外,如今的我已顧不得什麼女子臉麵,隻求能在最短時間讓他習慣我的存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因此,這些本該男人做的,男人說的,信手拈來。好在我閨中調皮,父王母妃視我為掌上明珠,更因我年紀尚小,而我在三年的時間裏也隻顧著追逐步青言,那些女兒家的矜持早已在三年前荒廢,如今麵對著一個不知矜持為何物的男人,如此這般倒也不覺得有何難。
不過,上官輕鴻的呆滯遠出乎我的意料,好像是根本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隻是順著感覺閉上眼與我額抵額。
我心中歎氣,知此事急不得。
我拉了他起身,看他也絲毫沒有穿衣的自覺,隻是傻乎乎的盯著床鋪上的落紅發呆,那認真的表情和專注的眼神讓我不由得想:他現在是否在於那一方落紅無聲交流?
這時,我心口酸澀,突然有些想念鄴城了,想念鄴城勇王府中的母妃父王和姐姐,我最親密的家人。
將上官輕鴻安排妥當,我立刻讓韻棋去喚了奶娘,這個山莊應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上官輕鴻的“病”。
“老婆子給王妃請安,恭喜王妃與王爺成就美好姻緣,祝王妃與王爺白頭偕老,百年好合。”陳氏今日頸部圍著上好的狐裘圍脖,身穿黃色馬褂紅色夾襖,金燦燦的頭飾、掛飾、首飾綴了從頭到腳綴了一身,濃妝豔抹,好生俗氣!
“奶娘客氣。韻棋,給奶娘搬張小杌子來。”我心中有些氣,她這個樣子與先前仿若倆人,本還以為是個護主的衷心人,想不到竟是個表裏不一的小人。那碗米湯記憶猶新,那日竹林中替上官輕鴻籠絡人心的話還在耳邊,才踏出鄴城,就讓一個老婆子給算計了兩次。
“老婆子不敢。老婆子自知有罪,今兒就算王妃不喚老婆子,老婆子也會向王妃請罪。”陳氏見我眼神不好,想也是早已有了準備,自行先跪下磕了三個頭,頭上的金步搖叮叮當當敲擊著磚麵,聲音倒還算得上清脆。
“哦?奶娘何罪之有,說來聽聽?”我輕輕用茶蓋撥弄著杯中漂浮的茶葉,冷笑。
“老婆子有大罪。罪一是不該為了王爺著想假傳王爺意思欺騙瞞王妃,罪二不該遵了太子吩咐撮合王妃王爺,罪三不該遵了聖諭向王妃隱瞞王爺癡病。”
“嗬……”清冷眸中浮現不屬於我這個年紀的冷意,我抿了一口那香氣正濃的雨前龍井,嗤笑,“如此說來,奶娘不僅無罪,本妃還得替王爺好生感激一番?”
想不到一路之上客氣待我的奶娘竟然在我進府的頭天給了我一個下馬威,著實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
看來,路上她是顧忌宋玉,如今在莊中,仗著自己是上官輕鴻奶娘,就開始狐假虎威了。
今日尚且如此,那往日豈不是這山莊就是這老婆子獨大?
龍吟山莊,也並非想象的那麼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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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對了,那首淫詩,無聊之作,可以直接無視,偶素腐女,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