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還是沒有,除了瑤光閣,都快把整座莊子給翻了,可依舊沒有王爺的蹤影!”韻棋氣喘籲籲跑進屋,急的紅了眼,這可是如何好!
“他會去哪兒呢,去哪兒呢?”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屋中來回轉著圈,努力想著還有什麼他喜歡去又漏了查的角落,另一方麵又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不然隻會越發沒有頭緒。
“韻棋,想法子將這事告之宋將軍,讓他問問太子的暗衛可有見過王爺出莊或是有何異事發生。”前有一樁竹葉青的案子,這才剛落幕,上官輕鴻就沒了,我雖努力讓自己冷靜,可卻總忍不住往壞的方麵想想他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再管不得許多,隻能驚動宋玉,讓他幫忙。自然,驚動宋玉,也意味著驚動了上官雲中。
“是!”
“出了這麼大亂子,怎過了這許久才想到本宮!”上官雲中臉色陰沉,草草披了件披風便趕了過來,眼底盡是不鬱,眼角堆著疲倦,所到之處莊人跪了一地。
“罪女知罪,本想王爺隻是一時迷路,不敢驚動殿下。”日沉閣中燈火通明處端坐上官雲中,我下跪堂下,領罪。
“汝‘知罪’二字,何及本宮之弟半分!六弟若有閃失,本宮定讓你殉葬!”上官雲中一捋將韻棋剛上的新茶打翻在地,盛怒。
韻棋嚇了一跳,燙水濺了她一身,顧不得其他,忙隨屋中其他莊人一道跪下俯首,不敢吭聲。
“殉葬之事不必殿下押送,罪女也定隨他而去!隻如今王爺生死不明,許隻迷路睡在哪處,縱使殿下再憂心,也請殿下莫要做閃失之想咒他!”我本就在努力壓著那種不好念頭,隻如今他這麼一出,便好像是上官真是出了什麼閃失,根本就壓抑不住心底的那份怒氣,抬頭與一國儲君出言相撞。
聞罷,上官雲中斜眼掃視我一眼,扇柄輕敲案角,許久才輕哼一聲,“性子倒是剛烈,看你貞烈是為六弟,本宮且饒你不敬之罪,下不為例。”
“多謝殿下,罪女知罪。”
“起來吧,如此跪著也無濟於事,便是六弟回了也當責怪本宮。賜坐。”
“謝殿下。”我早知驚動上官雲中便是如此結果,畢竟我不是冊封的羽王妃,我的一舉一動不再自由,自然也更是討他嫌棄,但隻望上官輕鴻能平安尋得,此種拘束尷尬也便值了。
也正是如此一次,讓我對上官雲中了解更深一層。
這是一個極為沉得住氣的人。
整半個時辰,直至雞鳴,我幾次著實坐立不住,一有下人奏報,我便起身走到那人跟前,既有迫不及待想要知曉情況,更有因燥急了這端坐的等待。
反觀上官雲中,無論何時,都榮辱不驚,隻歪在塌上時而閉眼養神,便有下人奏報,也隻睜眼問話,不見一絲睡意,卻極是沉得住氣,連那歪著的姿勢都未曾怎換。
此等人物,像極了那種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的氣場,絕非一般人物可及。
當黎明衝破黑暗,第一縷曙光劃過天際,宋玉回來了,還帶著一臉茫然的上官輕鴻。
“鴻兒!”一見他平安無事,毫發無損的站在我麵前,我隻覺自己像是打了一場打仗一般,久懸的心石陡然砸下,抱著他險些就痛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