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這是在否認我,將我否認的徹徹底底,從靈魂層麵上將我否認的痛痛快快。
我吸了吸鼻子,看著落在兩腿之間的那幾滴化在土裏的淚水,嗤笑。
這是個什麼破世界!有血脈關係的要拋棄否認我,沒血親關係的又一個勁的說我是羽王妃,吵著嚷著要成親。我夏瀾殤雖然出身平民,沒什麼姿色本事,可也容不得人想捏就捏,想撮就撮。
不管以前是誰,我以後隻是夏瀾殤,休想讓我承認那什麼羽王妃的靈魂!
走,我要走,我要離這些人遠遠的!
我袖下的雙拳緊緊捏起,恨恨抹了一把眼角滑落的眼淚,打定主意要離開這裏,下定決心活出夏瀾殤的精彩生活。
但是現在外頭守衛森嚴,所以我得等,等到晚上再想辦法趁著夜色偷摸出去。
因為要逃跑,在心裏製定了大體的逃跑計劃後,我大搖大擺的晃到廚房,大吃一頓,順手牽羊整了些幹糧,而後重新躲到廚帳後,靜靜等著太陽下山。
煎熬,這絕對是煎熬!這天氣實在太熱了!
被那炎炎烈日給曬的臉色發燙汗流浹背,我無可奈何,重新溜進姐姐的帳子避暑休息,想著反正她都是和太子待一塊兒,這帳子也不會用,就借用一個下午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之中,感覺有人在搖我,迷迷糊糊的我睜開眼,見是姐姐以及臉色不太好的上官雲中,揉了揉惺忪睡眼,不解問,“怎麼了?”
上官雲中推開了前方搖人的漓殤,一張俊臉糾結非常,早已沒了那個處變不驚從容不迫的優雅影子,一把將人從塌上拎了下來,沉臉喝道,“本宮六弟何在!”
經他這麼一摔,我腰間隱痛,神智也清醒許多,立時一股氣衝上腦門,自昨日來的憤懣全都一股腦兒彙聚到聲帶,出言頂撞,“我怎知你六弟在何處!他是你兄弟,你且不知,我又如何得知!”
“你……”上官雲中強自按捺的怒火瞬間被點燃,眼眸燒紅,那淩厲的氣勢瞬間將我整個人罩住,舉手便想要扇耳光,卻被漓殤及時製止,見漓殤清澈的眼底竟是祈求他不要動手,破天荒的搖頭求他不要傷害眼前這個女人,上官雲中當真是有一種鬱在心中卻不得發的憋屈窩火。
“哼!本宮當年曾說,倘或六弟出事,定要你陪葬,如今這話依舊有效!本宮聽人回報,六弟上午才去河邊找你,如今時至黃昏,翻遍整個營區卻都不見六弟身影,你敢說此事與無幹!再者,身為六弟妻子,丈夫失蹤,你竟如同無事之人,在此安臥享夢,汝之鐵石心腸,乃本宮生平所見之最也!”上官雲中憤恨收手甩袖!
“你說什麼?他失蹤了?”我的腦袋像是轟的被炸開,亂哄哄吵嚷嚷,仿若是有無數隻蜜蜂嗡嗡嗡的叫,吵得我心煩氣躁的想要放火燒蜂。
失蹤?怎麼就會失蹤的呢?他那麼個呆頭呆腦的呆頭鵝,木愣愣的能失蹤到哪裏去呢?
“上官輕鴻,你出來,上官輕鴻!”直到夜幕降臨,星光熠熠,我幾乎將整條小河邊上草木葳蕤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他的影子,心急的直想一頭撞死在那些身邊經過的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