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隨你。哈欠……鴻兒,桐桐好困,咱倆回客棧吧。”
“恩。”上官輕鴻隻管衛知先死活,至於其他與蘭花無關的人就懶得傷神,眼皮都不眨一下,一見他桐桐有些困倦,便背起佳人準備飄回去。
“等等!你來,我……不會!”衛知先見人要走,朋友命在旦夕,已經神誌不清,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請幫忙。
我奇怪的看著他低頭憤恨隱忍紅臉的模樣,一時摸不著頭腦,“就是挑塊兒肉而已,你一個大男人手一抓就好了,有什麼會不會的。鴻兒,走……”
“你等等!我,暈血。”這難以啟齒的話畢,衛知先再難忍受,轉過頭暈暈乎乎的晃了幾圈腦袋,“砰”一聲,就昏了過去。
若非是因為暈血,方才他就不會容易敗下陣來。這幫人比上次山莊中刺殺太子的人武功還要高些,況且上次那人還是受了傷的。雖然他當時看見南宮芮並另個丫頭都一身是血,但那人本來就中了上官雲中的一個音已經差不多要死了,所以他隻是很巧合的晃了幾下劍,就撿了個大便宜。不過,事後,上官雲中那邊人一到,他還是很難忍受那股血腥之氣,暈了一個時辰。這暈血之症,簡直就是他平生一大恥辱。上天果然是公平的,賜予他先知之能,卻又讓他天生就得了這暈血之症,當真是讓他這個大男人很是抬不起頭來。
我與上官輕鴻相對一視,都對衛知先的“暈血”感到不可思議。
“桐桐,更厲害。”上官輕鴻自心底深處發表感慨。
“比他更男人。”我重重點頭,還不忘添上一句。
好在上官輕鴻本事,這麼重兩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給搬回了客棧。我將隨身攜帶的匕首在火燭上燒烤一陣,撕開那人的肩布,讓上官輕鴻幫我拿著濕巾捂著口鼻,深吸一口氣,準備下刀。
“鴻兒來。”眼看著那刀尖即將落下,我拿著匕首的手卻被上官輕鴻握住,耳邊傳來他的一聲要求。
“沒事,以前桐桐經常殺雞,不怕。”我的眼底勉強擠出一絲笑,安慰他叫他放心,而後再不給他機會說話,對著那團已經膿爛的黑肉像是挑著爛蘋果肉一般的挑著。
可逞英雄想想總是容易的,真要做,那將會遇上許多想象不到的困難。
譬如,挑到一半,我這英雄就逞不下去了。上官輕鴻眼疾手快的接過我手裏的刀子,快速的在那人肉上畫了個圓,輕輕一挑,就將那團爛肉給挑出丟到碗中,也顧不得那人還在流血的肩,就擔心的望著我,拍著我的背,幫架在桌上狂喝幾碗涼水的我順氣。
“桐桐,吹風……”上官輕鴻廣袖一甩,那合上的門窗便被開啟,頓時幾股清風自不同方位吹進,衝淡了那股額頭的腥臭味,讓我神清氣爽許多。
我將最後一口涼水吞下,人已舒服許多,那翻滾爛攪的胃部已不再惡心上湧,定了定心神,瞟了一眼那碗裏已經徹底變成一碗黑水的爛肉,想著這東西雖然惡心,但不失為防身一大法寶,便掏出個瓷瓶,讓上官輕鴻把那東西給倒進,自己則是拿著早先備好的藥與紗巾給那人上藥上繃帶。再又從隨身的小布包裏,掏出一顆我根據《毒經》與《藥經》琢磨的自製“百清丸”喂了他服下,想來該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