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頓時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看了一眼上官輕鴻,他正茫然的看著我,而後我們兩人的視線一道慢慢下移,直到我的腹部……
“桐桐……”上官輕鴻被那腹部的大洞不斷流出的血給驚呆了,喃喃喚了一聲。
“轟隆隆……”
這時,像是為了慶祝我的死一樣,隻聽一聲堪比地動山搖的聲響,我親眼看著前方的地上建築徐徐倒塌。濺起整個天空的灰塵。
而後,我們的這處也開始像是失去了船隻的貨物一般,突然從水麵向水底沉去。
“走!”我想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將他推離這個他必死無疑的世界,可是那隻手就好像不是我似的,完全使不上勁,眼睜睜看著他同我一道自懸崖掉落,無能為力。
上官輕鴻的眼神空洞,在這個空落落的洞裏,他回到了那一天。
那天,桐桐的頭發白了。
那天,桐桐的身體香了。
那天,桐桐在他懷裏睡著,睡著,就走了,化為一縷清香的菊香,不留一絲痕跡。
那天,他伸手想要去抓住那屢香氣,可手一抓,一開,那香就沒了。
那天,過了那天,整整兩年以後,他才找到桐桐。
可是,現在……
他的眼底倒影著血紅,那血紅的傷口,血紅的桐桐,血紅的靈魂……在滴血。
難道,那樣的痛苦,還要再來一次?
他,不是也喜歡桐桐麼?為何不能像他這般喜歡,好好的疼桐桐,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桐桐?
他不就是想要讓他耗盡魂魄麼?他難道真的想要親手殺死桐桐三次才肯罷休?
那麼三次之後呢?
三次之後,他還能拿什麼去找桐桐,去保護桐桐,再去用自己的靈魂換桐桐?
桐桐,桐桐,桐桐……
他為什麼怎麼沒用,一次又一次的讓桐桐受傷,為什麼,為什麼!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上官輕鴻痛苦的仰天長嘯,這如獅子暴吼一般的狂喊傾瀉的是他心中多少的無奈與委屈!
他從未想過要與人為敵,他隻是想要在自己的世界上與他桐桐一道簡簡單單生活,一起在日沉閣看日出日落。
可為何,連這都做不到呢?
難道就因為他血統的不同,所以才必須得接受桐桐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麵前消失?
這次是兩年,那麼下一次呢?是兩天還是二十年?
如果因為他的血統,必須承受,那麼為什麼又總讓桐桐來代替他承受呢?為什麼受傷赴死的不是他,不是他!
又或者……正如長老所說,蘭宗之人,但凡動了真心,就會得經過比這世間更加殘忍的極刑才有可能修得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