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輕鴻眼前驀地一亮,酉?
水香不怕巷子深……
“鴻兒!”地縫越開越大,眼看著就要蔓延至我的腳底,那黑洞洞的深黝讓我自心底發怵,閉上眼運功便朝上官輕鴻那邊飛撲了過去。
如若注定要死,那便一起吧。
“桐桐別動!”上官輕鴻避開頭頂落下的幾個磚塊,大喝一聲,瞬間漂移,將還來不及出腳的我撲在後方的石壁釀酒圖之上。
不等我反應,上官輕鴻當即以手按壓住方才我手肘頂著的“酉”字,而後隻見衣袖飄飛,隔空對著那副《高山流水圖》的流水處拍出一掌,掌風裹挾著剛勁真氣形成白煙狀朝那邊噴去!
我倒在他的身上急喘著氣,腦子卻極為清醒,立刻將那水與酉組合成了一個“酒”字。
我的腦中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水缺酉,酉缺水,想要酒,就必須將這二者相互聯係,同時敲打“水”與“酉”方能開啟地室機關。
道理淺顯,若是想到了,就覺著如此簡單的謎語竟是用來猜解醉仙釀,委實有些欠缺考慮了。可正是這最淺顯最簡單的謎,卻是難倒了我與上官輕鴻。方才我們都被束縛在機關的觸動點隻有一個這框架之中,卻沒有想到要跳出這個框架,去想著或許這個機關的關眼有兩個或者三個。
“轟隆隆……”果真,如我所想,這正是機關開啟的關眼所在!
隻聽一聲隆重的轟鳴聲響起,在密室壁畫終篇《深》的下方,那一整片砌著的石塊形成一個方形朝後方慢慢挪開,形成一個足以夠兩人進出的黑坑。
雖然黑坑打開,但我並無多大欣喜,隻依靠在上官輕鴻身上,無力喘氣,覺得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倘或真是醉仙釀,如今這種境地,我們就是得了又怎麼樣?難道醉仙釀還能改變我們被深埋此處的噩運?
醉仙釀,對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走!”眼看著穹頂即將塌陷,地縫也正在向我們這處《釀酒圖》與《高山流水》之間的角落急劇下陷,上官輕鴻瞟了一眼已經隻剩下一口氣的我,靈活避開上方不斷脫落的磚塊石屑,橫渡地縫,直達那處黑坑。
我的眼睛開始發白,肺裏的空氣都已消耗殆盡,更沒了再次長久憋氣的能力,甚至都來不及瞟眼那坑,看看是否裏頭就藏了那要了我們性命讓我們陪葬的醉仙釀,隻模模糊糊的聽上官輕鴻說了個“水”字,便失去了知覺。
“桐桐!”摟著他的手陡然沒有了力氣,緩緩滑下,上官輕鴻望著深坑的視線立刻收回,憂心忡忡的拍了拍懷中之人,沒能喚醒,知道如此境地容不得再讓他浪費一分半刻,當機立斷,低頭覆上薄唇,將珍貴的空氣渡之於她,眼角餘光掃視一眼像是突然崩裂的穹頂,不再猶豫,立刻擁著夏瀾殤跳進水坑。
是死是活,他得一把!
上官輕鴻二人才剛跳下,崩裂的穹頂陡然塌陷,這小小的密室立刻像是一隻被踩扁的螞蟻,夷為平地。
水坑入口因為洞室的塌陷而被死死封住,上官輕鴻不知道這個水坑是否隻是一個沒有出路的水潭,但後路被堵,他別無選擇,隻能摸索前進,總好過隻乖乖的在這裏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