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來不及甩掉那昏沉的迷糊,便發現我的床邊正趴著一隻大大的“狼狗”,一見我醒來,布滿血絲堆滿疲倦的雙眼立刻炯炯有神,歡欣愉悅的爬上床輕輕舔著我,一下一下,那舌頭上的小顆粒舔的我癢癢。
“桐桐,桐桐!”
我的全身撐不起一絲力氣,麵無表情的任由他在我臉上親吻,隻在他一聲又一聲的“桐桐”叫喚下,無力合上雙眼,繼續沉睡。
似乎,曾經在夢裏有人在叫“桐桐”。可,那個桐桐是誰呢?為什麼,他又叫我桐桐呢?
“桐桐?”上官輕鴻一吻畢,發現身下人竟有合上了眼,驚慌失措,搖著我的肩膀,焦急呼喊。
我不想理他,隻想一個人靜靜,抬不起眼皮,隻渾渾噩噩的睡著,可依舊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有所感覺。
似乎,他爬下了床,乖乖的趴著。
然後,有人進來了,喚著他六弟。
“六弟,弟妹如何?”聽張太醫說,人應當是這兩日便會醒的,隻方才聽下人奏報,上官雲中方匆匆趕來,但似乎奏報有誤。
“又……睡。”上官輕鴻趴在床沿上,似乎不甘心,又搖了搖我,“桐桐,桐桐,睡……飽起來。”
“弟妹初醒,身弱體虛,須多加休息,六弟急不得。”
上官輕鴻當即轉過身,有些小鬱悶的以兩手食指比了個十字,道,“睡飽了。”
“六弟可是急著想與弟妹說話?”上官雲中粲然一笑,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床上的我,打趣。
上官輕鴻不吭聲,返身繼續趴著,輕輕捏著我的臉蛋。
“六弟,這些日子見你一直憂心於弟妹之病,二哥一直都來不及與你說一事,此事與弟妹與六弟都有幹係。”上官雲中上前幾步,一道在床前站住,對於接下來要談論之事,眉間爬上幾絲擔憂。
上官輕鴻雖未回頭,卻應了一聲,“聽……”
“弟妹……興許失憶了,步青言將弟妹這半年與六弟一道生死患難的記憶強行挖除了。”
上官輕鴻捏著我的手驀地一頓,便是連我也因此事而心中有些緊張,清晰察覺到他因此而急促許多的呼吸聲。
“四宗曾有傳言,除卻蘭宗外,竹宗也有一門無人所知的奇術。先前,二哥一直都不清楚,這門奇術到底是何,直到……找回弟妹,無法以藥治愈她的失憶,方知她的記憶該是竹宗用了特殊法子給封住了。”
“桐桐……又忘了?”或許是有了上一次的生離死別,這一次的上官輕鴻顯得冷靜許多。
“原本,二哥是想找步青言問個清楚,隻可惜不知是高估了步青言又或是出了其他岔子,與步青言才不過過了十招,他竟敗下陣來,二哥甚至都來不及留下活口,他便斷氣了。
這幾日,二哥一直都在觀察弟妹,忽然有些明白了步青言意圖。不管他是真死或是詐死,他與南宮春的死在如今失憶的弟妹心底種下了仇恨種子,使弟妹與六弟二哥都生出嫌隙。而如若弟妹哪一日恢複了記憶,若是知曉南宮春死在二哥手上,那麼步青言的離間之計依舊是達到了目的,即便不能離間弟妹與六弟,但也至少離間了六弟與二哥。故而,當今之計,是須得盡快奪得聖竹清露,不然不僅弟妹醒來與六弟相處會不洽,便是她腹中胎兒亦熬不過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