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若是師父還在,我們還不至於被歸入玄祖門下,更不會來這九州天地一待就是一萬年。”
“若是師父還在,讓他老人家來勸勸我,說不定我還真有點對自己下不去手。”
“可是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我這心裏啊,就是那般的不得勁。”
“真有愧啊......”
楊學山垂頭喪氣,也隻有在自己師兄麵前,他才沒了那種勝券在握的輕鬆感。
“得了吧,你啊你,要我說你什麼才好。”
“說吧,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
陸思平看著楊學山的種種做派,心裏邊透亮得像明鏡兒似的。
這小子是有求於人啊......
楊學山聞言笑得合不攏嘴。
“還是陸師兄對我好啊......”
“實不相瞞,學山還真有一事委托陸師兄,隻是不知道陸師兄願不願意接下去。”
“你且說來聽聽。”
陸思平眼神複雜,對於楊學山要說的話半知半解。
楊學山甩袖站立,朝陸思平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儒家手禮。
“學山請陸師兄去往北地一趟!”
“北地?”
陸思平微微震驚,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那可算第二個流放之地,也是天地玄黃為以前的楊妙真精心打造的一座牢獄!”
“我去那裏幹嘛?”
楊學山深吸一口氣,對著獨坐棋盤前的陸思平繼續說道。
“救人!”
“救人?”
“救一個可以很有可能將拯救整個九州天地的人,也隻有他才是真正的勝負手......”
“什麼?!”
陸思平手中棋子掉落,麵色蒼白更甚。
“你知道九州天地要麵臨什麼,你也知道你就算傾盡一切也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就算在青天界,肅清邪魔的威脅也一直不得消停,那一批批被送上天幕的大能天驕,死得更是一個接著一個。”
“連我們師父也都死於肅清之手,那場肅清大劫,你我皆成了刑徒!”
“隻要被肅清發現了的世界,無論其規模,到以後都難逃崩亡之局,這也是為何我們被派出尋找一個又一個的新世界的原因!”
“而這些,你應該和我一樣清楚!”
“但你現在告訴我,居然有人能挽救九州天地?!”
“他憑什麼?!”
“他憑什麼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
陸思平並沒有憤怒,他隻是覺得楊學山說的話太過於滑稽。
一個能拯救一方世界不被肅清侵擾的人,為什麼還需要他去拯救?
“陸師兄,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其實是比你還要震驚的。”
“可是這九州天地連楊妙真那種怪物都能孕育,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說起楊妙真,陸思平心中苦澀。
那個以一己之力打得天地玄黃四家百餘人喘不過氣的楊妙真。
那個壓了他們整整五十年,讓他們最後不得不以攻心之計才僥幸得勝的楊妙真。
明明沒有修為,卻能將來自青天界山巔之上的他們,打得墮入凡塵。
是啊,出了這樣一位武夫的九州天地。
或許還真有那種怪物的存在?
隻是為何會是那極北之地?
難不成楊妙真死而複活,三屍歸一?
又或者她生前同楊學山達成了某種協議?
陸思平來了興趣,掉落的棋子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隻是又該落子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