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在我眼中我是人嗎?”
“你?”
“那你覺得我是人嗎?”
林大俊搖頭,“我不知道。”
慶山河吃著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糖葫蘆,認真的想了想。
“不,我們不是人。”
“我們......是神!”
“是守護這一方淨土的神!”
炔陽州的天幕,此時此刻,在所有人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全盤崩潰!
一時間,山河震蕩,天幕如煙散去,目光所及皆是黑暗。
炔陽州山顛人物,沒有一個人能想到,當他們還在看浚湯州笑話的時候,災難卻是率先找上了他們。
炔陽州的儒家書院?
原來早已經空無一人......
炔陽州的武田山道門,有一老道率先直上,卻又像是被人一拳打下了天幕一樣,落地之時,氣息全無。
道人陽神敗亡,陰神得以逃脫。
隨後,道人陰神大手一揮,瞬間飛出無數籙紙去往浚湯各地。
上麵隻有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足夠讓整個炔陽州,或者說整個九州天地知曉內幕的山顛人物大驚失色。
王級肅清,親臨!
那道人的殞命並不是唯一。
就算再無人敢衝上漆黑一團的天幕。
自天幕上又陸續墜落數道流光......
炔陽州再也沒有了太陽,也再也看不見月亮。
慶山河打了個飽嗝,一整串糖葫蘆一顆不剩,統統下肚。
本該是朗朗乾坤,此刻卻是漆黑一片。
可偏偏行街上來往凡人紛紛頓足,恐怕隻當是天狗食月又食日......
慶山河渾然不覺自己麵色蒼白如雪。
天幕破碎,慶山河必然首當其衝。
連同大吉一樣,隻有九州天地還存在,他們也才能存在。
這一點,已經找到了真我,其實已經算是半個生靈的大凶,倒是和他們不一樣。
畢竟如今這個大凶,可是親口告訴過這方天地,從今以後他隻叫林大俊,不再是什麼大凶......
看著那些個慘死於天幕的炔陽州山上修士。
林大俊心中百感交集。
作為人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就算這世道再壞,也總會有人在以自己的方式試圖去挽救他們的家園。
就算他們明知道機會渺茫,但也從不缺乏死戰的勇氣。
這樣......其實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