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稀罕！”淩羽噘著嘴道，“大哥，那你什麼時候帶我進宮啊？”
莫瓌想了一想，道：“就十五吧，皇上會在安樂殿設宴，我帶你進去。記得我的話，收斂點兒。”
“那不就是明日了嗎？”淩羽又不樂意了，“大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進宮去啊！你是不是嫌我在你家，你煩了？哼，你晚上老不在家，我有一回偷偷跟著你去看，你……”
他話還沒說完，莫瓌就推開了他，道：“你跟著我去了？哪一晚？去了哪裏？”
“就是那個大宅子啊，好熱鬧的。”淩羽笑道，“我看你們去那裏都開心得很，裏麵好多打扮得……”
“你給我閉嘴。”莫瓌道，“以後不準跟著我去了。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麼？”
淩羽搖了搖頭。莫瓌瞅著他，笑道：“阿羽不會也懂男女之事了吧？你其實也不小了，要不，大哥給你尋門親事？”
淩羽道：“不成，我練的功夫不能有男女之事，一有就廢了。”
莫瓌怔住，道：“還有這回事？”
淩羽一個勁點頭，莫瓌狐疑得很，盯著他看，淩羽也眨著眼睛回看他。莫瓌隔了半日道：“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卻聽見淩羽笑道，“大哥，你笨死了，哪有這麼奇怪的功夫啊！騙你的。”
莫瓌道：“你……”一把把淩羽抓了起來，就想教訓他兩下，卻見淩羽一縮，眼睛都閉上了，又不忍心了。在他耳邊低聲道：“小東西，以後不許跟著我跑了，知道麼？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淩羽忽然抬頭，朝窗外望了望，道：“大哥，你這府上有外人來了。”
莫瓌道：“不必理會。”
淩羽笑道：“要不要我幫你料理掉？我看來的人，都不是常人。”
莫瓌倒了半杯酒，抬眼看了淩羽一眼。“這樣人也須你動霄練？”
淩羽道：“久了沒動，手癢了。”
莫瓌道：“難道你還喜歡殺人？”
淩羽一笑，道：“大哥可還記得，要到我住的地方，得過一道深澗？”
“自然記得。”莫瓌道，“那道桃花澗，當地人都說內有水怪，若想過去，便會被那水底的妖物給拉到水底下，變成它的食餌。”
“是哪，若大哥當時去那水澗下麵看看，就知道此言是實了。”淩羽道，“那底下也不知道堆了多少白骨，都是想來尋藏寶的人哪。”
莫瓌看他，淩羽笑得十分明淨，眼珠烏黑晶亮，純清之極。“你是說，都是你殺的？”
淩羽笑而不答，莫瓌這時居然覺得月光照過來都覺著些妖異之感。“若是如此，我來的時候，你又為什麼不殺我？”
他隻覺眼前一花，淩羽已貼在他耳側，呼吸也吐在他耳側，那味道便如他當日聞到的那些花朵一般，清新之極，根本連想都不曾想到是劇毒之物。淩羽輕輕地道：“大哥忘了，我當日就對你說過，那日我正好齋戒，不能殺生，大哥信還是不信？”
莫瓌慢慢側頭看他，白亮月光正好半照在淩羽臉上。淩羽笑得天真，嘴角微微翹起，但那月光映在他臉上，莫瓌竟莫名有點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