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起身要走,一分鍾都不想耽擱。
趙掣已經聽明白了,原來大兒子被重用,不過是他事先安排好的計劃,目的就是為了拿捏他們。一個已經毀了名聲,不知檢點的女兒,和一個能振興家族王府的兒子,孰輕孰重,他怎麼會不知。
隻要兒子有了軍功,有了威名,將來小皇帝大了,定會被重用,如果此時因為得罪趙靖軒毀了兒子的前途,那他們慶王府就真的沒落了。
慶郡王妃看出了他的打算,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不會真的要殺了女兒吧?她可是我們的掌上明珠啊!”
趙掣用力慫開她的拉扯,跪倒在地,聲音已經有些哽咽,“睿王爺,看在小女曾經對你癡心一片的份上,求您給她留些顏麵,我會按照您說的去做,隨後我便帶著妻女回贛州,隻說小女送父母南回,病死途中,如此睿王您的名聲也能保全!”
說完他重重磕頭在地,完全不顧一旁的女人對他又打又罵。
趙靖軒半轉回身,看著地上的老皇叔,眼中帶著一絲複雜,“那遍依你,隻是後日立即啟程,否則調撥糧草的折子,我會一直按壓不發!”
趙掣還想謝恩,慶郡王妃已如瘋了一般撲上前來想抓撓他,“趙靖軒,你憑什麼按壓折子,這關乎著幾萬官兵的性命,你這是瀆職,我要到宗親麵前告你!”
趙靖軒冷笑出聲,“告我?好啊,你兒子在邊境私自與外邦人交易糧草買賣,將士兵的糧食克扣賣給蠻夷之人,養肥了外邦的敵軍,此罪可不輕啊!告我之前,先想想,是我失勢快,還是你兒子的人頭落得快?去吧!”
隨後他第一次稱趙掣為王叔道:“王叔,靖軒知道你老了,可是人再老,畢竟年輕時也是一代梟雄!別好好的郡王府讓你的好妻子折騰散架了!”
隨後他嘴角露出一絲冷意,轉身冷傲的離開!
趙掣被逼無奈,知道妻子是不會讓他動女兒的,對自已的親信道:“王妃得了失心瘋,為了不傷他人,把她關起來,不得放出!”
慶郡王妃突然罵他道:“好你個趙掣,你竟然要關我,我和你沒完!”
趙掣揮手讓人快些帶她下去,一隻手捂上心口,耳邊還都是罵聲,“趙掣,你別想動我女兒,你個窩囊廢,你個沒用的廢物,就知道欺負我們母女……”
他喉嚨一甜,顯身就要支撐不住,可他知道他此時不能倒下,如果倒了,趙家就完了,他的三子,四子根本就是不成器的東西,他不能讓大兒子有意外,而且還要修書給他,叫他不可胡來,睿王並不會真的罩著他,稍有行差踏錯,怕是小命就會不保。
一個月後。
睿王府傳來噩耗,王妃薨了,病於南下江船之上,來不急救醫,下船時已經薨世,因為天氣炎熱,屍骨難存,運回京都之時隻有一瓶骨灰!
這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辭,實際上慶郡王與王妃南下時,趙蓉錦已經被安葬在皇陵!
她的死就像是必然一般,沒有引起任何水花,因為沒有娘家人在京,喪事辦得及其簡單,睿王府就連掛白都未曾!半個月後,睿王將迎娶續弦的貼子散發到各處。
棲霞殿內,允風華看著麵前的嫁衣,不滿地對著趙靖軒道:“都怪你,你看看,這嫁衣又要改了!”
趙靖軒手放在她又粗了一圈的腰上,笑得一臉得意,“那就讓繡娘們連夜改嗎,反正不能委屈了我的兒子!”
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誰說是兒子,我偏要生個女兒。
如今她才懷胎三月,身體竟開始發福,心中難免一聲唉!
都說醫不能自醫,她那麼好的醫術,竟然連男孩女孩都號不出來,能不難過嗎?
楊廷宣一臉嘚瑟的走進屋來,挑釁道:“想知男孩女孩,求表哥我啊?”
趙靖軒叫人把他找來,可不是想看他那張嘚瑟的嘴臉的,鬆開允風華,氣派地坐正身子,端起王爺的架子道:“聽說太醫院就要考核了,能者晉升,無能者淘汰,這宮中的貓膩多,每年都有幾個有本事的人滾蛋,不知大舅兄平日裏的人緣如何?”
楊廷宣那沒正形的性子與那些老頑固相處,能有好人緣就怪了,隻是誰也搬不動他罷了。聽到趙靖軒的警告,立即抓起允風華的手腕,要不是她未出閣先有孕,也用不著他來顯擺。
他兩手皆摸完後,一臉笑嘻嘻的模樣看著趙靖軒,開心道:“看來這次拿下一個院判的官當當也是能了!”
允風華捶了他一下,“表哥,你又沒正形,快說嗎,怪著急的。”
他故意貼著允風華的耳朵,說了四個字,允風華當即眼睛都亮了,問了一句:“當真!”
他嘚瑟的挑了挑眉,“要不當真,我這輩子再不給人看病!”
他原本還想討個賞呢,允風華已經高興的撲進趙靖軒的懷裏,對上他焦急的神色無比自豪道:“靖軒,我們要有一兒一女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