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雅莉
我是楊雪峰的妻子黃雅莉,是重慶渝北區法院的一名基層法官。2002年夏天,我和雪峰在一次聚會中相識,他是警察,我是法官,都在政法係統工作,第一次見麵我們就聊得特別投緣。隨著交往的加深,我越來越覺得,雪峰是一個值得信任和托付終身的人。2003年,我們結婚了,算起來,相愛相守已經16年。
雪峰出生在軍人家庭,他父親1968年入伍,在部隊提了幹。雪峰小時候最高興的事,就是跟著母親到部隊探親,他喜歡學戰士們站軍姿、走正步。那時,家裏大門上掛著的“光榮軍屬”牌匾,讓他特別驕傲。雪峰的父親常對他說:“我一個農村娃,多虧了黨和國家的培養,才成了軍人和幹部,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父親的言傳身教深深影響了雪峰,從小他就立誌要像父親一樣,做個保家衛國的男子漢。高考時,他毫不猶豫地報考了警校。1997年畢業後,他加入交警隊伍,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雪峰的母親很支持他,經常囑咐他要做個好警察。2001年,電視劇《警察世家》熱播,母親每天看一點抄一點,把片尾詩《我們共同的名字叫忠誠》抄下來送給他,雪峰一直珍藏著。
楊雪峰同誌的妻子黃雅莉(劉嵩?攝)
從警21年,雪峰有10多年時間是在馬路上站崗執勤,辛苦勞累不說,有時還要忍受不被理解的委屈。重慶是出了名的“火爐”,夏天驕陽似火,地麵溫度經常高達六七十攝氏度,雪峰在馬路上一站就是兩三個小時,衣服領口、背上全是一層層的汗堿,臉和胳膊也常常被曬得褪了皮。到了冬天,氣候變得又濕又冷,雪峰患有鼻炎,遇到冷空氣刺激,鼻涕眼淚止不住地流,嚴重s熱毛巾一遍遍地熱敷,才稍微好受些。早晚高峰是交警最忙碌的時候,雪峰總是天不亮就出門,天黑了還沒回家。越是節假日,雪峰越忙。結婚後,我們幾乎沒有在一起過個完整的節日,孩子生病、上興趣班、家裏小修小補的事,都指望不上他。我沒有抱怨,因為我知道他幹的,是保百姓平安的事,是一個民警該幹的事,但有時也會因為心疼忍不住責怪他。有一次,雪峰加班到後半夜才回家,我迷迷糊糊聽他進了衛生間,半天沒有出來。我不放心,起床去看,一推門,他馬上轉過身去。我感覺不對勁,把他拉過來一看,背上紅腫淤青了一大片。我問怎麼回事,他輕描淡寫地說,查酒駕時碰上發酒瘋的,不小心被打著了。我又恨又氣又心疼,一邊給他抹藥,一邊埋怨:“你就不能換個崗位,不幹這個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其實,我知道,即使再苦、再累,忍受再大的委屈,雪峰也不會放棄他熱愛的公安事業。
雪峰常說:“打鐵必須自身硬,不能讓人在背後戳咱的脊梁骨。”工作中,他公道正派、堅持原則,即使麵對親朋好友的“請托”,也從不“網開一麵”。 2014年,雪峰的舅舅騎摩托車忘帶駕駛證,被雪峰的同事處罰了。舅舅覺得這是個小事,就打電話讓雪峰幫忙求個情。雪峰當時就對舅舅說:“罰款我替你交,但處罰必須接受。”舅舅覺得很沒麵子,心裏很生氣。第二天,雪峰幫舅舅交了罰款,還主動跟他解釋,請他理解。舅舅最後也想通了,說,雪峰是對的,他守得住底線,我們才放心。從那以後,“不讓雪峰在工作上為難”,就成了我們這個大家庭的約定。有時,我們在家裏也會聊起一些因為貪腐而身敗名裂的案例,雪峰總說,“老婆,你放心,我不會做糊塗事,清清白白、平平安安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