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就在這時,男子狐疑的朝著她喚了一聲。
許嬌杏朝著周遭看了看,哪兒有什麼人影?再見那男子目光空洞,雙眼無神,好似根本就看不見一般。
男子見沒人應她,摸索著桌子起身就朝著許嬌杏的方向蹣跚而來。
許嬌杏正當惋惜著這人雖俊美非常,眼睛卻不好使,忽的又聽見‘砰’的一聲響動,那人竟直直的朝著地麵摔了去!
許嬌杏眉目一皺,再也做不到如此袖手旁觀了,她快步上去攙扶他,男子把著她的手想要站起來,不想,卻拽到了一撮竹鼠毛。
他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蹙,雙手緩緩地往竹鼠身上摸了去,不過片刻,終是了然一笑:“難怪叫了半響也不理我,原來是為著這個東西。”
許嬌杏一怔,緩緩伸了一隻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男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許嬌杏此時才篤定他當真是瞎的!
她有過片刻的愣神,手上的竹鼠已經被他抓了過去。
“萬物皆有靈,可不能因為你的頑皮,害了它一條生路。”
男子微一沉凝,竟徑直把竹鼠給放了,許嬌杏壓根兒沒想到他會有這舉動,等她反應過來,想要把竹鼠抓回來的時候,竹鼠已經溜的看不到影子了!
許嬌杏回頭看著男子,忽然間怒不可遏:“我好心過來扶你,你憑什麼把我的竹鼠放走!”
男子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還未答話,許嬌杏已經朝著他攤開了手:“你賠我錢!這竹鼠,我得拿到縣裏賣錢的!”
男子麵上閃過了一絲為難之色,但還是垂頭在身上摸了一圈:“我身上沒有銀子,隻有一塊玉璧,姑娘若是不嫌棄,就拿去吧。”
言語間,他將腰間的玉璧解了下來,攤在手心裏給她。
許嬌杏幹咳了一聲,有些不確定:“你真要給我?”
男子和煦一笑:“一個玉璧而已,換它一條生路,值得。”
許嬌杏皺眉,聽他這話,自己似是殺孽極重一般,心下微惱,她拿了他手裏的玉璧,揚聲道:“你可別後悔。”
男子微微一笑,不答話。
這時,不遠處,一個身穿青色小衣,頭梳丫鬟髻的女子走了過來,見男子倒在地上,警惕的目光朝許嬌杏身上掃了掃,趕忙去扶他:“公子,你怎麼了。”
“無礙,山裏有些涼,柳綠你扶我回去吧。”男子抿了抿唇,又朝著許嬌杏的方向點了點頭。
柳綠再度不滿的朝著許嬌杏掃了一眼後,忙將男子攙扶著往前麵走,不過幾步,終又不放心道:“公子,你怎麼跟個滿臉長瘡的臭丫頭在一起?”
男子一頓,聲音淡淡:“不可在人背後議是非。”
柳綠撇嘴,再不敢多說一詞。待他們走了,許嬌杏這才收好玉璧,一邊往回走,一邊思量著這視錢財為糞土的人究竟是何來曆,印象中,白廟村可沒這號人物。
再次回到竹鼠洞後的山坡下,耳旁就炸開了許香慧謾罵的聲音:“許嬌杏這傻子跑哪兒去了,山裏頭放火會被抓的,她是嫌咱們許家太平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