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果然長得好看,就隨娘年輕的時候,不像他,長得五大三粗,又黑又壯的。
許嬌杏正憂心著許大力的事兒,不曾想,許大力卻隻是直直的看著她,也不曉得聽進去沒有,頓時又黑了臉。
“阿兄,你不會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吧?你現在若是不操心這事兒,難不成是想當老光棍!”
許嬌杏問的直接,許大力差點沒讓自己的口水嗆著,見外頭天色不早了,如今也算陪妹妹過了生辰,他忙起身說走。
許嬌杏以為他想躲避問題,還想好好的給他洗洗腦,但聽他說鋪子上還有活兒,這才作罷。
臨別時,許嬌杏注意到許大力那雙鞋子早已經掉了鞋梆子,饒是用帶子一層層的捆了起來,走起路來,鞋梆子還是一掉一掉的。
許嬌杏心下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的阿兄整日在外忙活,自己都顧不上,就惦記著她了。
反倒是她,自從來到這裏,還從來沒有替他做過什麼事兒,就連著他如今在哪裏做工都不知道,完全可以想象,原主對自己這哥哥究竟是有多麼的淡泊。
許嬌杏心下愧疚,一邊又暗自打定了主意,往後一定要對阿兄好一點,那個憨厚的男人是打心眼兒裏疼她和阿滿啊。
夜裏,許嬌杏收拾好了屋子,一回房,阿滿就捧著圓滾滾的肚子,抬頭朝許嬌杏看了來。
“娘,老光棍是什麼?就是一個人過的?那到時候舅舅相看的時候,娘你也順道給自己找一個吧,阿滿不想你當老光棍。”
“······”許嬌杏無語,再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早早的將這家夥兒送到私塾裏去。
又過了幾日,棉花籽就冒出了芽頭,許嬌杏看著黑黝黝的土地上綴著的一點點綠,那是打心眼兒裏覺得歡喜。
棉花籽終於生根了!
她原本還擔心著棉花籽長不出來,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想了,於是,為了讓棉花籽苗茁壯成長,許嬌杏澆水也澆的越發勤快了。
這日,她依言從山裏挖了一背簍的苦筍給百鶴居送去,竟沒人再阻難她,她去賬房先生那處一提自己是來送苦筍的,後廚立馬就有人來給她稱秤算錢了。
新鮮苦筍自然是壓秤的,一背簍下來,竟也有三十來斤。
許嬌杏是打算長期給百鶴居供貨的,所以價格也並不高,隻收了四文錢一斤,一共賣了一百三十二文錢。
從酒樓裏出來後,許嬌杏先是給許大力買了兩雙鞋子,因為原主腦海裏沒有關於許大力腳碼的記憶,所以,許嬌杏按照記憶在鞋子上比劃了一陣,最終選擇了最大碼的鞋子,同時,還跟老板說好了,若是回頭許大力穿不上,她還得拿回來調換。
裝好了鞋,許嬌杏就帶著阿滿去找許大力了,印象中,她記得許大力曾跟她提起他往米糧鋪送米的事兒,當下就去米糧鋪問起了許大力的名字,這才一提出來,米糧鋪的掌櫃就直接跟她指了樂水河下遊的方向,還告訴她許大力就在那巷子裏的最後一家雜貨鋪上工。
許嬌杏一路過去時,就看到雜貨鋪門口正坐著一個二十三四的婦人,那婦人一看到她就轉身回了鋪子裏。
“是大姑姑。”耳旁傳來了阿滿低低的說了一句,許嬌杏目光一頓,這才認出這人就是她的大姑姐,自家短命男人同爹同娘的親姐姐顧彩雲!
在原主的記憶中,顧彩雲早早的就嫁到了縣城邊上,夫家姓唐,名孝成,是個開雜貨鋪的,家底子自然比顧家好太多,所以顧彩雲每每回了娘家,必是風光體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