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馬氏聽了,重重的點了點了:“可不是,你搶了咱家竹筍,我們也來搶你的東西,誰敢說一句不是。”
這髒水潑的!
許嬌杏冷笑:“你來搶我的東西,那是鐵證如山,可你說我搶你竹筍,誰看到了?你搶了就搶了,我讓阿滿給他爺爺說一聲就是,這是顧家的東西,讓顧家人鬧上門來要,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沒臉,總歸顧家人早想把我們娘兒兩趕回許家了,在哪裏住不是住,這耽擱了堂姐們的親事就不好了。”
“我才不怕。”許馬氏剛剛喊了一句,就被小王氏拽了拽:“那劉桂仙好端端的,憑啥分家產給許嬌杏,我還聽裏長家梅香嫂子說了,這小賤人往街上割了肉回來吃呢!不是顧家給的錢又是誰給的。我跟你講,你可別著了那劉桂仙的道。”
許馬氏並不覺得劉桂仙能折騰出什麼幺蛾子,倒是聽說許嬌杏有錢割肉都不拿回來孝敬自己,她就有點生氣了。
小王氏見她滿不在乎,頓時就冷了臉:“二弟妹,這喪門星才讓顧家趕了出來,難不成,你還想接回來克我們許家不成。”
“那不能夠!”許馬氏連忙擺手,表示沒這心。
許嬌杏忍不住搖頭,她這親娘自來就是這樣沒有主見,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自男人死後,這種情況更甚,生怕就得罪了許家人被掃地出門,這不,小王氏說一,她就不敢說二。
偏偏對自己那一雙兒女卻是十分的刻薄,說到底就是自私。
許嬌杏懶得去看他們,拉著阿滿進門,將雞崽子放在背簍裏,又將野雞遞給了阿滿,這才拿著自家鐵器出門。
“你,你這個白眼狼,我早知道你這麼沒用,當初就該一拳頭把你打掉!”
許馬氏看著好不容易搶回來的東西,轉眼間又要讓許嬌杏娘兒兩拿走,一時間,心裏直發痛。
她倒是想上前將鋤頭給拽住,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小娼婦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完,可又顧忌著小王氏,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許嬌杏走人。
此時,屋子裏,依在窗邊將一切看在眼裏的許香慧不滿的哼了一聲:“二嬸真是沒用,夥著咱娘去拿那小娼婦的東西,倒是白費了氣力,轉眼又讓人將東西給搶了回去。這小娼婦也是氣人,看我逮住了機會不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一旁的許小虎下意識的夾了夾屁股,一想到許嬌杏打他屁股蛋子時的場景,他也是火大:“阿姐,我一定幫你!這小娼婦和她生的小雜種都該死,我們許家就沒出過這人!”
許香巧揪著手裏的繡帕,欲言又止。剛剛,她本還想出去勸勸架的,許嬌杏姓許,本來也是他們自家姐妹,她也不想讓大家鬧得那麼僵,可想想自己在這個家裏本就不如香慧受寵,她的親事兒也還沒著落,她終是沒膽子出去。
作為堂姐,對許嬌杏,她是心懷有愧的,今日這事兒,畢竟是她娘和二伯娘做的不對······
許嬌杏和阿滿回屋後,將東西挨個挨個的放回了原位,許嬌杏又將木窗重新安上去,這才燒鍋煮飯。
她本打算中午就做薺菜肉餃子的,可上許家要東西已經花了不少時間,她這個大人肚子都已經餓極了,更別說阿滿。
於是,她將唐賣肉送給她的一小塊豬油宰成了塊,放在鍋裏慢慢熬,打算將油渣熬出來,先煮點油渣麵塊吃,至於餃子,那也得吃飽了肚子,再去外頭摘薺菜、和調料。
阿滿給野雞喂了食,又裝了水,隱隱的就看到旱地裏有人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