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三娘不認識字兒,玲瓏倒是認識的,玲瓏驚的不行,當下就問許嬌杏拿這麼多田契過來是為何。
桑三娘聽得這話,差點沒站穩當,不等許嬌杏回話,趕忙將那些東西全又塞給了許嬌杏。
“杏丫頭,你這是幹什麼,你已經幫了我們家不少了,這些東西,你快些拿回去,可不能再給我們。”
許嬌杏反手拽住了桑三娘的手,徑直就朝她搖了搖頭:“這是楊水生賺來的,三娘,你幫我給他。”
桑三娘和玲瓏都有些不相信,說什麼也不願意拿。
就在眾人僵持間,楊水生從外頭過來了。
“你以為我真不敢要嗎?”他冷聲問著這話,直接就朝著許嬌杏走了去,麵色繃的緊緊地,看上去不怎生好。
桑三娘和玲瓏不明所以,但瞅著楊水生這態度,兩人麵色都變了變,趕忙上去攔著楊水生,就怕他再胡說個話來。
楊水生看著許嬌杏,心裏複雜不已,白間被顧餘淮抓去鋪子上忙活,他是一句話也不曾跟她說過,不想,晚間,她還會過來。
手被他娘給用力的擰了一下,楊水生不用看也知道他娘的麵色會有多麼難看。
可他又何曾好受?
他雖是緊繃著一張臉,一副要找許嬌杏麻煩的樣子,可他這心裏頭卻格外的憋悶。
這股子憋悶,他發泄無門,心生壓抑。
冷笑了一聲,楊水生正要開口,外間,顧餘淮就快步走了過來:“水生,杏兒是誠心給的,你就拿著吧。”
顧餘淮的到來,引得桑三娘和玲瓏一陣怔愣。
桑三娘也早聽說了顧餘淮活著回來的事兒,可見著他本人,還是頭一遭。
不由得,她就想到了許嬌杏近些時候遭的罪,一時間,她忍不住道:“回來就好,二郎你回來就好,嬌杏母子兩也不用再遭那麼多罪了。”
顧餘淮抬眸看了許嬌杏一眼,眼裏滿是寵溺:“是,嬸子。”
許嬌杏容貌嬌俏,顧餘淮更是長得俊朗修直,如今兩人站在一起,怎麼看上去,都是登對的很。
桑三娘看在眼裏,隻覺欣慰,嘴上不由念叨道:“好,好,二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杏兒可不就是你的後福。”
顧餘淮點頭,看向許嬌杏的目光,越發柔和。
楊水生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裏卻是說不出的壓抑,當初,顧二回來的時候,他本也是極為高興的,可如今,一看到顧二和許嬌杏這恩恩愛愛的模樣,他就覺得刺眼的很。
“淮兒!”這時,外間又匆匆走來了一個人影,可不就是張七嬸?
這些時日以來,張七嬸病情越發糟糕了。
許嬌杏本是舉家遷到新房中了,隻不過,夜間回來晚了,許嬌杏不想打擾了他,這才經常就直接在瓜棚中歇下了。
眼看著張七嬸還沒有睡下,許嬌杏剛要開口,就聽張七嬸又道:“淮兒,你怎麼回來的那麼晚?你總回來這麼晚可不成,你好歹也是娶了娘子的人,怎麼能讓杏兒獨守空房呢。”
許嬌杏冷不丁的被張七嬸點名,整個人都愣了愣。
畢竟張七嬸病情反複,她已經許久沒有從張七嬸嘴裏聽到她的名字了。
一時間, 她又有些遲疑,隻覺張七嬸莫不是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