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聽得這話,整個人的麵色一變,快步朝著馬車處走去,還不忘訓斥那小廝道:“你是怎麼照看公子的,這馬兒想去哪兒,就由著它去哪兒,若是它想跳崖,你也由著它跳崖了!”
那小廝被季夫人這麼一說,一時間,也開不了口了,隻得低垂著腦袋,往一邊站了去。
季夫人快速的掀了車簾子往馬車裏掃了一圈,眼看著季景行還端坐在馬車裏,她放才鬆了一口氣。
“你這狗奴才,就憑著今日這事兒,我一定找個牙婆將你發賣了出去,哪兒有你這般照顧照顧主子的!” 抬手,她冷聲斥責著那小廝。
那小廝嚇的不行,趕忙跪在地上求饒道:“夫人,我錯了,夫人,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原諒你,就今日這情形,你還想讓我原諒你!”季夫人怒不可遏。
還想借著訓斥,冷不丁的,又聽馬車裏傳來了季景行溫溫和和的聲音:“娘,算了吧,也沒出什麼事兒,你就莫要怪罪了。”
“沒出什麼事兒,難不成,還真是要出了什麼事兒,我才能收拾這狗奴才!”季夫人又罵了一句,這時,一雙好看的手從簾子那頭伸了出來,不多時,顧餘淮就在柳綠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娘,你寬心些,更何況,這路還長,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可好?”季景行聲音柔和。
許嬌杏見狀,也不由快步往前走了去:“季夫人,季公子說的不錯,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莫要再和他計較了,有什麼事兒,回頭慢慢再說就是。”
許嬌杏這話一說出來,季公子麵色又是一頓,他錯愕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去,很是訝異:“你,你竟也在?”
“可不是,夫人是下車給許姑娘送年禮的。”一旁的小廝趕忙解釋。
季景行有過片刻的失神,終才輕輕一笑:“讓你看笑話了,今日是大年三十,我和我娘倒不是純心叨擾的,你先回去忙吧,我和我娘馬上就走。
人家有心送禮問候,如今也走到家門口了,她哪兒能不留客,當下,她就朝季家母子說了一句:“季夫人,季公子,不如就到屋裏坐坐吧,馬上就開飯了,吃了飯就走。”
季夫人笑了笑,還未回話,道聽季公子搶先一步道:“如何能這般叨擾你,我和我娘還得趕時間回去。”
說話間,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眾人放眼看去,就看到顧餘淮正趕著一輛馬車過來了。
“一定是二郎把玲瓏給救回來了!”桑三娘最是激動,不再遲疑,她快步就朝著前麵趕了去。
眾人也緊著擁了上去,轉眼間,顧餘淮就將馬車趕到了院門口,一邊攙扶著玲瓏下車,一邊又是道:“白慶祥這鱉孫,居然對玲瓏下了迷香,還想把人給帶京城裏去!”
說著這話,他將玲瓏交給了桑三娘,本還想朝許嬌杏說點什麼,不想,就看到了季景行!
他怎麼在這兒!
之前看著季夫人一人來倒也罷了,不想,如今連著季景行也一並過來了,還真是有備而來的!
顧餘淮想著這一點,麵色就陰沉了幾分。
“杏兒,我快給玲瓏看看,沒什麼事兒吧。”桑三娘費力的攙扶著玲瓏往許嬌杏旁處走了走,此時,玲瓏是半清醒的狀態,但卻說不出話,走動也是很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