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並未流血,她倒是鬆了一口氣,又回診所裏拿了家當,好好的給他檢查了一番,確定了沒有腦震蕩之類的,她才鬆了口氣。
“杏兒,我把被子全給你們抱過來了,你看看這床軟和不軟和,要是不軟和,我明兒個去街上再買些墊子回來。”張七嬸滿臉喜色的說著,儼然對於許嬌杏和顧餘淮一並搬到新房中來住的事兒,那可是樂見其成的。
許嬌杏聽的這話,整個人都愣了愣,下意識的朝著床鋪上看了一眼,霎時間,她整個人都是一頓。
張七嬸還真是把她的被褥全拿過來了!
回頭朝顧餘淮看了看,對方也隻是抱著腦袋,一臉痛苦的樣子,全然沒有朝他們看來,許嬌杏頓了頓,適才道:“顧餘淮他頭上還有傷,我哪兒能和他挨著睡,要是回頭碰著他腦袋上的傷口可怎麼辦?”
雖然,許嬌杏心裏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對顧餘淮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此番,她早不像以前那般急著跟他要和離書了,甚至於內心深處,她對顧餘淮還存了一點別的方麵的心思。
可畢竟她和顧餘淮是因著原主下藥,才有了這名義上的夫妻之名。下意識裏,她還是弄不清楚此番自己對顧餘淮到底是怎樣的心態。
她雖不急著跟他和離,似乎也並不迫切的想要和他做一對真的夫妻,在此之前,很多事兒,她自然也不會說給張七嬸聽。
許嬌杏覺著自己編了一個極好的理由,這就要抱著被子離開,冷不丁的,卻聽到顧餘淮又捂著腦袋,低聲喊了一句痛。
許嬌杏心裏一陣擔憂,畢竟是傷了腦袋的事兒,自然是要慎重的。
此番,她正要張口問明情況,冷不丁的,又聽顧餘淮道:“這床這麼大,也容的下你,杏兒,你就留下吧,若是我晚間有什麼不舒服的,你也能第一時間幫我查看查看。”
許嬌杏一愣,垂眸看他,隻見他麵上全是懇切之色。
有那麼一瞬間,許嬌杏竟覺顧餘淮就是故意的,可偏生看著他捂著頭, 眉頭緊鎖的樣子,她又拿不出證據來。
張七嬸眼看著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忙就囑咐了他們早些休息,這邊又快速出門,將房門關了起來。
想著兒子和兒媳經過重重磨難,終究又重新走在了一起,她這心裏是打心眼兒裏歡喜的。
這番,他剛打算要走,冷不丁的,又聽見屋子裏傳來了許嬌杏的聲音:“顧餘淮,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往日騙你娘你與我宿在瓜棚就算了,好歹你也不過是走個過場,今兒個,你還真想占我便宜,跟我睡一個屋裏?”
張七嬸本要離去的腳步,頓了頓,麵上的喜色也早就消散開了。
她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可不過片刻,又聽見顧餘淮笑說了一句:“娘子,你急什麼,不是為了讓我娘安心嗎?她被子都給你抱過來了,難不成,你還當真得當她的麵抱走?”
許嬌杏沒有說話,顧餘淮又是開口笑道:“等她睡了,你再抱著被褥回瓜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