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震撼也不過片刻,他已經又去校場點兵,準備作戰了。
如今,狄軍浩浩蕩蕩的已經入了城,雖還沒有正式攻城門,可好歹是沒了後援,隻怕他們的的計劃還會提前不少。
興許,也就這兩日了。
當真,也正如同顧餘淮所料,兩日後的夜裏,上京城外竟忽就來了一堆人馬,一時間,攻城之事正式打響,百姓閉門不出,仍能聽見氣壯山河的廝殺聲,馬蹄聲,一時間哀鴻遍野,竟是說不出的可怕。
此番,京郊大營的參將也接到了出站命令。
許嬌杏見他們點兵準備作戰了,原也想跟著軍醫前往,卻被季景行給叫住了。
季景行隻將她上下一看,哪兒能不懂她的意思,當下就沉聲道:“許姑娘,這行軍作戰本本是男人間的事兒,你怎可這般前往,你身為女子,多有不便,更何況,前方危險,你若有閃失,我!”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許嬌杏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季公子,你莫要擔心,我會沒事兒的,你讓柳綠先送你回去。”
說完這話,她快步而去。
季景行看著她的身影,本還想拉住她,柳綠又開了口:“主子,算算時日,夫人應該也來了上京,咱們該回去了。”
季景行回頭看向柳綠,眼神中明顯帶著苛責,柳綠則是撇開了目光。
反正許嬌杏要怎樣,她管不著,總沒有將她家主子也卷入這戰事當中的道理。
等這些將士一走,他們也跟著回去!
此番,柳綠還想著去將自家馬車牽來,不曾想,季景行則冷著臉,就隨著許嬌杏離開的方向去了,驚了柳綠一臉。
結果,季景行還是跟著去了前線!
兩軍作戰,傷亡遠比他們想的還要慘重,許嬌杏隨著軍醫們到了前線之後,就沒有停過。
胡小蓮心裏則格外的不安,她每日都盼著能看到顧餘淮,同樣,又盼著不要看到顧餘淮。
畢竟,她家餘淮哥早交代了下來,要她照看好許嬌杏,若是讓他知道啊,自己招看來,照看去,竟又是將自家師傅給照看到了這裏,還不知道餘淮哥會凶成什麼樣。
可要讓她勸說許嬌杏,讓她跟著自己走吧,她來來回回都是碰壁,這時日長了,她索性就啥也不說了,就盼著這戰事趕緊結束,盼著許嬌杏別處什麼事兒才好。
狄軍狡猾, 素來有帶犬上陣的習慣,可此次戰場上的犬卻格外古怪,咬了人後,人過不了幾日,就會發作,從而大肆在營帳中咬往日的戰友。
說來,這一戰,狄軍既沒有充足的糧草,人手上也遠沒有京中三十萬人來的多,這戰事,該是穩贏的。
就就是因為這人咬人的邪門症狀,一時間,軍中竟人心惶惶,接連兩場戰士,都以失敗告終。
顧餘淮急了,一方麵將那些咬人的士兵隔離了起來,一方麵,又研究起了這對付犬種的事兒,他心裏清楚,這問題都出在那些犬種的身上。
當然,這一點,他和許嬌杏不謀而合。
許嬌杏心知那些犬種該是得了狂犬病的,這就帶著軍醫們先是給其餘的士兵打了狂犬疫苗,同時,又依著民間偏方,將咬人之狗的腦子入藥,擦在了被咬傷患的腿上。
還真是別說,竟確實有奇效,除了少數症狀嚴重的士兵死了外,其餘大部分的人都活了下來。
這番,許嬌杏的回春醫術算是穩定了軍心,顧餘淮也放心了許多,這就相出了無數驅狗的方式,連著城中專做賣狗肉營生的人都請了過來。
但效果平平,最後,顧餘淮嚐試著上了火藥,那些犬種,方才四散逃竄了去。
沒了犬種,這才成了真的人與人的交戰,狄軍沒有糧草後援,又被京郊大營的三十萬士兵來了個內外夾擊,沒兩日,竟就慘敗連連。
許嬌杏在後方聽到好消息的時候,她正和季景行配合著給傷患看傷,他們都沒有想到戰勝會來的這麼快,臉上都有驚訝之色。
柳綠沒好氣的在一旁端著藥瓶,如今,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家主子非得跟著許嬌杏入京行醫,若是讓老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也幸虧了打了勝賬,她家主子沒受什麼傷。
要不然!
“許大夫,許大夫,快,那邊賬中又有一批傷患。”這時,外間又有小兵頭子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許嬌杏沒有遲疑,拿著醫藥箱就往隔壁帳子去了,隻是,這才剛剛到了賬中,她整個人就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