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杏越聽越懵了,他既是知道這麼多的事兒,當時當日,為何又不提醒提醒她?
似是察覺了她心中所想,顧餘淮翻了一個白眼:“你以為我不想?你整日和那季家人來往甚密,我就算是提醒了你,你也不會相信我的話,相反,你定會因此而惱我,我好不容易才緩和了我們的關係,若因那季家人而受到影響,不值當!”
許嬌杏張了張嘴,還未出聲,又聽顧餘淮說了一句:“終歸我護著你就是,不然,你還真以為你在好幾十萬人麵前消失後,大夥兒能不懷疑你的來處?”
許嬌杏抿唇,她本以為男人素來不會有女人想的多,可此刻,她覺著自己錯了。
顧餘淮就是個例外,他總在無時不刻的替她著想,為她善後。
他果然就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怎麼,感動了?也用不著感動,以身相許就好。”被她染了絲絲紅的眸眼看著,他終歸不忍她感傷,忙不迭的就說出了這話。
許嬌杏一愣,忽又想起了什麼一般,又是道:“不對,他們叫你伯爺?”
顧餘淮失笑,將她的手有握緊了幾分:“不管我在京中是何位置,終歸,我也隻是你男人。”
許嬌杏俏臉一紅,伸手就去打他,偏生他也不躲不避,由著她打。
誰也沒有注意到,長街後頭,一身月牙袍子的季景行正怔怔的看著這個畫麵,他身形單薄,眼裏竟是止不住的傷神。
柳綠在一旁看著,先下擔憂:“主子,不去解釋解釋嗎?燕兒小姐那些話,確實過分了一些。”
季景行苦笑,解釋?她本就不需要那一聲解釋,說到底,是他們季家心機不純罷了······
顧餘淮受封侯爺不久,許嬌杏就收到了阿兄寄來的家書,家書裏大致的說了他和新嫂子的近況,原來,新嫂子已經懷了身孕,如今已經回到了家中養胎,家中一切都好,鋪子生意不錯,莊子也有楊水生幫忙料理。
末了,還特意提了楊水生在花媒婆的安排下又相看了一個對象,隻不過,那對象竟是田芙蓉,楊水生對田芙蓉無感,倒是田芙蓉總賴著楊水生。
許大力都看不下去了,想著過往的經曆,頓時就格外的同情起了楊水生,這番,專程在書信末尾提到這事兒,也是為了讓許嬌杏想想法子,幫楊水生擺脫了田芙蓉。
許嬌杏看完,頓覺好笑,忽然間,她竟有些想家了。
顧餘淮念她思鄉心切,這就打算告假陪她回鄉,隻是,還沒等他們準備動身,許嬌杏就有了身孕,不得已,這事兒才擱置了下來。
正當張七嬸盤算著給那未出生的小娃娃扯布做新衣,顧餘淮也打算等大舅哥一家生了孩子,將他們接到上京城過年時,府院裏,就傳來了胡小蓮格外激動的聲音。
“給錢,給錢,今兒個這錢誰也別想賴!當初可說好了的,誰賴賬誰是王八!”
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太激動了,許嬌杏也是好奇,這就望外走了去。
顧餘淮見狀,趕忙伸手來攙扶她,一邊走,一邊道:“杏兒,你可慢著些,咱慢慢走,不著急。”
許嬌杏無語,不過是走個路罷了,哪兒有那麼嬌氣!
偏生顧餘淮見她依舊走的健步如飛,頓時就惱了,快步出門就要把胡小蓮他們抓來問問, 到底是什麼由頭,竟讓他們攪了他娘子養胎。
隻是,他們這一前一後的才跨出了門檻,就看到院裏站了好幾十號人,全是寨子裏的兄弟們,而胡小蓮則是挨個挨個的問他們要錢,好不歡快。
“這是賭什麼贏了?”顧餘淮問她。
“還不是因為你有了孩子,這不,他們都押你忙於公事,無心生孩子呢!”胡小蓮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片刻,似才驚覺自己露餡了一般,慌忙將所有的賭錢往兜裏一揣,拔腿就跑!
一時間,寨中兄弟哄堂大笑,待顧餘淮朝他們靠近,沉沉將‘生孩子’三個字重複一遍後,寨子的兄弟們竟是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又一窩蜂的四散開去了!
許嬌杏站在旁處,看的後知後覺,她隱隱記得,胡小蓮確實在她麵前提過賭約兩字,不過,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們賭的竟是這事兒!
許嬌杏哭笑不得,默然間,又聽顧餘淮惱道:“你怎麼也跟著出來了,杏兒,不能吹風,走,我扶你進去。”
“······”許嬌杏無語。
“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杏兒,你莫不是惱他們了,回頭,我一定教訓他們!”
“杏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接大哥他們上京!”
······
許嬌杏忽然覺得,顧餘淮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