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璐,今天我們把你找來,想必你也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吧?”謝楠問道。
她被帶到了學校附近這一塊的一個刑警大隊裏,而謝楠等人正在審問。
何璐冷淡道:“發生了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還想抵賴?”謝楠冷哼一聲,“告訴你,所有證據我們都已經掌握了!”
“你就是高友樹的第一任女朋友。三個月以前,高友樹和你分手,但其實那個時候你已經懷孕。而當你發現你懷孕的時候,孩子都已經快三個月了,於是你想著要和高友樹商量。”
“而高友樹這個時候已經另結新歡,哪裏顧得上你?所以你一個人默默地去醫院打胎。”
“這件事情,你怕別人會瞧不起你,沒有向任何人訴說。就這樣,一直憋在心理,慢慢扭曲了你的性格。最終導致,你殺了高友樹。”
謝楠的聲音不大,但十分有力。
何璐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怨恨之色愈加濃烈。
“知道這是什麼嗎?”謝楠晃了晃手上的資料,問何璐。
何璐仍舊沒有作聲。
“這是你墮胎下來的孩子的DNA和高友樹的DNA!你去醫院墮胎,醫院裏都有記錄。我們從你的羊水裏脫落的細胞上提取到DNA,再和高友樹身上的DNA進行對比,發現這個孩子就是高友樹的!”
她又拿出一把水果刀:“這把刀你總該認識吧?你用它曾經幹過什麼,自己心裏清楚。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嗎?”
謝楠說完這番話,心裏緊張的要命。
因為這把水果刀不是何璐用來殺高友樹的凶器,而是她從商店裏買的!
這個主意是趙信出的。他們一直搜索不到何璐用來殺高友樹的凶器,就在眾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趙信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大學裏很多寢室都會有人買水果刀,以便用來削水果。趙信就在想是否何璐用來殺害高友樹的水果刀,是否是她平常用來削水果的?
於是他跑去問何璐的室友,她們就帶著趙信去商場裏買了一把。趙信回去後讓人拿去和高友樹身上的傷口做對比,果不其然,就是這種水果刀。
趙信讓謝楠拿著這把刀去“騙”何璐,想借此來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當然,這樣做是風險很大的。萬一何璐死不承認這把刀是她的,要求做指紋對比,那他們可就栽了。
謝楠臉上裝的很淡定,其實手心裏全是汗,心髒在不停地狂跳。
這是一場與何璐之間的賭博啊!而謝楠的賭注,就是他們幾個人的命運。
偽造證據一旦敗露,革職都是小的。別人要真是和你打起官司,較起真來,說不定還要坐牢!
審訊之前,趙信問她:“要不還是別這樣做了吧?萬一敗露了,我們真的會把自己賠進去,值得嗎?”
謝楠微笑道:“我早就說過,這件事和你們沒有關係,完全是我自作主張。出了事,我一人擔著!”
“什麼話,主意都是我出的,還能讓你一個人逞威風?喂,朝暉,你怎麼說?”趙信又看著李朝暉。
他苦笑道:“我還能怎麼說?你們的計劃我全都知道,出了事,我能置身事外嗎?到時咱們三個警察一起進監獄作伴,豈不痛快?”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謝楠緊張地看著何璐,等待著她說話。審訊室外,隔著大玻璃,李朝暉和趙信兩人也是如此,盯著她。
都像是在迎接著何璐的審判。
“人是我殺的。”何璐說道。
賭贏了!
謝楠長舒了一口氣,又示意一旁的警員趕快做筆錄和錄音。窗外的趙信和李朝暉見此情景,心裏懸著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
“我發現自己懷孕後,想找他商量如何解決。倒也不是我想和他複合還是怎樣,隻是除了他之外,我還能和誰說?”
“他把我甩了,去找別的女人,我不怨他。隻是我有了身孕,想和他談談,他竟然讓我自己解決,還把我的電話給拉黑了!這個人渣!”何璐越說越激動,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
“我一個人去打完胎,回到學校,就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我。室友、同學、朋友、老師,仿佛都在笑我是個賤女人,是個爛貨!當我偷偷去找他的時候,你們猜他在幹什麼?他在和他的小女友親熱!多幸福!”
“天底下哪會有這麼好的事情!一個渣男,還讓他安安生生地活著?而被他拋棄的爛貨,隻能一輩子被人嘲笑?哈哈哈,所以我送他下了地獄。”
何璐說著,眼裏流露出一種奇異的神采。
她在笑。
“這個人渣得到了報應啊,死得好,死得好,他活該!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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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審訊室,謝楠伸了個懶腰。終於審完了,剛剛那些證詞已經足以給何璐定罪了,剩下的事情不歸警察管,他們的工作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