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趙信趕到警隊的時候,發現謝楠臉上又是頂著兩個黑眼圈,看樣子昨晚又沒睡好覺。為什麼要說“又”呢?因為此情景已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
趙信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道:“隊長,不是我說你,別看你現在年輕,再這樣搞下去,皮膚會越來越差,到時候沒有男人會要你。”
謝楠一聽,氣得不行:“你還好意思跟我嬉皮笑臉?明明知道今天有行動,你還捅出這麼大一個婁子!你知不知道,昨晚那些人,不是重傷就是殘疾,以後還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你下手也太重了點吧?”
“這能怪我嗎?這些人提著刀拿著棍,一股腦地向我衝來,嚇死我了。為了自保,我也沒有辦法呀,總不能站著讓他們砍吧?誰知道他們這麼不經打。”趙信很委屈。
不要臉,你還害怕?明明是你把對麵殺得人仰馬翻,哭爹喊娘的好不好。
“那我問你,有個光頭男,蛋被你踢爆了是什麼鬼?你動手就動手,需要踢別人的蛋嗎?”
“噢,那個人嘲笑我不是男人,還說我硬不起來。我當時很生氣,想著必須要讓他知道到底誰才是男人。”趙信解釋道,“現在事實證明,他不是。”
“……”
謝楠無語,這家夥就是個潑皮無賴。
“說正經的,你到底是怎樣惹到他們的?這些人都是黑狼會的人,幾乎個個都有案底,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我也不知道啊,和他們也沒什麼仇怨,突然就殺了過來。有可能他們心情不好,想找個人出氣,正好碰上了我。”隨口瞎編了幾句,“對了,黑狼會是個什麼樣的幫派?”
趙信岔開了話題。很顯然,他要隱瞞唐宛如的事,不然昨天就帶她回警局了。或許是覺得她是個好人,或許是對她出於同情,亦或許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無論如何,最後還是決定要一個人承擔這件事。
“黑狼會算是黔州市一個比較大的幫會了,販毒走私、收保護費、開地下賭場、經營情色行業等這些你能想到的違法活動,他們都有所涉足。他們的人行事狠辣,讓我們很是頭疼。”謝楠說道。
趙信問道:“你既然知道,怎麼不去抓他們?”
謝楠苦笑了一下:“知道有什麼用,我們是警察又不是土匪,沒有證據怎麼去抓?再說,這些人的行事隱蔽,集會場所在哪裏我們都還沒弄明白。”
在這個世界,有黑就有白,任何一個角落都有黑道的存在。黑道這種東西,最多也隻能嚴打控製,想要完全根除是不可能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滅了一個,總會有新的地下勢力站起來。
正如謝楠所說,警察辦案都是要講求證據的,隻是道聽途說沒有證據,怎麼去抓人?
就比如說黑狼會,他們的成員殺人放火的時候,曾經也被謝楠他們抓到過。但這些人不承認和黑狼會的關係,咬死了是自己幹的,沒有受人指使,你拿他們也沒什麼轍。再比如有些老大自己犯了事,都會推出一兩個替罪羊,來代替他們蹲監獄。
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下,就算知道是誰幹的,也拿他們毫無辦法。況且這些黑幫老大都非常謹慎,聚會的地點極為隱秘,有些還會不斷更換,想要查起來十分困難。
趙信問她:“那你想不想端掉他們老窩,將他們一網打盡?”
“想啊,當然想!”謝楠將額前的一絲秀發捋去,聲音很堅定,“每個犯罪分子,我都不想放過。不,是一定不會放過!”
“很簡單,隻要你想,我就能讓他們永遠地在這個地球上消失,說到做到!”趙信看著她的眼睛,說話霸氣十足。
謝楠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一時間也無法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思索了一下,又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我們畢竟是警察。即使他們再壞,我們也隻能通過正當的手段抓捕,切不可觸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