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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村有著附近十裏八村最好的土地,最潔淨的水源,也養育了最質樸的一群人。據說方家村有位祖先,三百年前白日升天,化作雲雨而去,而他也惠及鄉鄰子孫。三百年過去了,生活在村裏的隻有最質樸的一群農夫農婦,卻沒有哪個惡霸、貪官敢覬覦這片肥沃的土地。至今,村中依舊有一座“真仙廟”,臨近村落也不乏善男信女前來拜祭,香火不絕。
幾名年青人走近村子,四男一女,男子均是相貌堂堂,英武不凡,而他們卻如同侍衛一般,圍繞在女子身邊;女子麵掩白紗,卻遮不住那呼之欲出的絕美容顏。或勞作、或休憩的村民都隻是遠遠地打諒著他們,卻不敢上前打擾他們心目中天仙般的人兒。而幾人均是麵色淡然,對於村民的關注毫不在意。
他們緩緩走近坐在村口休息的一位老農,其中一位男子上前和顏悅色詢問道:“老人家,打擾一下,聽說七年前村中有個男嬰出世,紅霞滿天,有蒼龍之影入懷,你可知道嗎?”
被如此人物和顏悅色地問話,老農激動地滿臉紅光,不安的站立起來,拍去衣服上沾染的草屑,雙手卻不知放哪:“老根我在村裏生活了五十多年,什麼事情問我最清楚不過了。話說那孩子叫鐵牛,住在村西頭,他爺爺還是我拜把子兄弟呢。鐵牛出生的那天,天邊有巨龍飛舞,那家夥,估計有好幾十號人那麼長呢,村子裏的人可都出來看了呢。他長嘶了一聲,可把我們都嚇壞了,那家夥,眼睛有水缸這麼大。”說著老農圈起自己的雙臂比劃著,對於他囉嗦的表達,青年臉上卻沒有絲毫不耐之色,而是溫和地問道:“那然後呢?”
老農拍了拍雙手,接著說:“那巨龍在天上盤繞了九九八十一圈,然後‘嗖’的一下飛向大生家的房子,那會我們可嚇壞了,這麼大個家夥可不得把人給砸死了?大生的婆娘那會可正挺著個大肚子,這身子重的人哪跑的走哦。我嚇得躲在屋裏不敢出來,我婆娘非得讓我去瞅瞅,看看是不是能把人給救出來。我可哪敢去哦,那婆娘就在我屁股上踢了好幾腳,疼的我。”
說道這青年臉上終於浮現好奇的神色,問道:“那然後呢?”
老根也是說道興頭上,倒豆子一樣說道:“好半天之後,那也沒動靜了,我才敢去張望一下,可大生家那房子也沒有塌啊,連瓦都沒碎一片呢,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說著他歎了口氣:“可能是嚇著了,大生的婆娘早產,這會他才九個月身子,村裏接生的張婆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神仙就是妖怪,死活都不肯去,最後我家婆娘壯著膽兒,去幫了一把,總算是安安生生地把孩子生出來了,母子平安。是個男孩,本來有人說龍神入體,那該給孩子起名叫龍啊仙啊什麼的,大生卻說那可不行,怕得罪了仙人。最後還是孩子他爺爺拍板,就叫鐵牛好了,這孩子的名字也就這麼定了。”
“哦?那孩子接下來怎麼樣。”終於到了重點,青年顯得迫不及待。
說道這孩子,老農卻滿臉黯然,絲毫沒有剛才的興奮神色:“鐵牛這孩子,命苦啊。鐵牛出生之後,也不哭也不鬧,神龍附體嗎,本來我們也覺得就該是這樣子的,可是日子久了,鐵牛慢慢長大,大家才發現這娃是個聾兒,腦子還不太好,時不時地發癡,雙手摸著開水壺,肉都焦了也不知鬆手,冰天雪地的衣服脫幹淨了躺在雪地裏一動不動,要不是他娘照顧的細致,總是及時發現,這孩子早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