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靈馨此行是為了皇後之位而來,過於貪心真的好麼?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帶著一絲與她之間的舊情喚道:“靈馨……”
這一聲剛落下,隻聞桌麵啪的一聲響,她重重落杯,冷眸相向,“住口,不許叫我靈馨。”
看來,她真的很討厭靈馨這個身份,反而對華蝶衣這個身份己經越來越適應了。
我抿唇應她之意,重新改口道:“華妃娘娘,我若是你,今日我就不會來到這裏,也不會說出這番話。”
一瞬間,她眸中的冷意開始升騰,麵容僵持一瞬後,化作了一絲冷笑,“真是好笑,本宮為何不能來,為何不能說?”
“因為你來與不來,說或是不說,對我來說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皇後之位,我要定了。”我直直的看著好說完這一句話。
“你……”靈馨冷笑僵硬,咬了牙,卻是一句話也道不出。
我似乎很享受她麵容之上的冷笑僵硬,氣急敗壞,卻又無言以對的這一幕。
我轉了眸抬起手邊的茶水,自顧自飲自說,“等著看吧,我童馥華定會坐上後位,而你縱然是做回了華蝶衣,那也憑借不了華蝶衣的身份坐上後位,因為華蝶衣己死,你擁有這個華蝶衣的名字也隻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己。”
靈馨麵色灰沉,放在桌麵上的手己是青筋暴露,顫得發抖,咬牙強忍著心中因我話而激發的情緒。
不過令我感到奇怪的竟是,她擰緊的手並沒有掀桌動怒,反而那顫得發抖的手開始恢複了一絲平靜,麵上的灰沉也開始變色。
終是到最後,我親眼看著她隱忍著從桌邊站起,挺直了腰杆看向我,麵容上己染上了居高臨下的笑意,“好,那本宮就等著看,看你童馥華如何成為這後宮之主。”
為何在這一刻,我會從她這雙冷眸之中感到從未有過的害怕?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底竟不由得有了顫音。
“娘娘……娘娘……”身邊的海棠輕喚了幾聲,我這才從靈馨方才那雙冷眸之中反應過來。
手上莫名一抖,引得手邊的茶水倒翻,茶水有些燙,令我身子一顫,托著燙著了的手連忙起身。
身邊的海棠一怔,連忙湊了上來,撫著我的手著急的問道:“娘娘,有沒有被燙到?”
“我沒事。”我從她手中抽回了手,輕輕吹了吹,而思緒仍留在了靈馨那雙悍然不動的冷眸之中。
心跳也加快了節奏,一下,二下……
跳得越來越亂,越來越快。
這一刻,我的心裏很清楚且又很害怕,害怕靈馨為何會對我方才的挑釁如此的平靜?
她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與我爭,與我鬥?
同樣的,這皇後之位對我來說,我並不在意,在意的是心裏的這一口氣。
我要爭,就要爭得漂亮,若我要棄,我也要讓自己棄得無憾。
我放下漸漸不再灼燙的手,舉步至書案前。
海棠知我心思,便著手替我研磨。
我伸手取來了一本折子,輕輕的翻開來,這折子在這半月時間裏,我看了數遍。
在這一刻,我又將這折子細看了一遍。
看著這名單之上的數個名字,我想起了半月前,坐上這童妃之位時,寧玄朗所說的每一字一句。
我緊緊的握著這本折子,上麵的每個名單灼眼,更灼心。
這些名單都是寧玄朗這個淮南王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人脈。
我沒有想到,寧玄朗早己為我安排好了這一切,更沒有想到,我也正按著寧玄朗為我安排好的這一切,一步一步在往前走。
灼著的心開始冷卻,令我平靜了下來,我便直接將手中的名單扔給了正在研磨的海棠,“不要再研磨了,速去給這名單上的人傳信,叫他們務必在明日早朝之時通通都上一道折子。”
“娘娘想要他們上何折子?”海棠看著我,微微皺著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乎一瞬間想到了我的心思,有些激動的再次問道:“難道是娘娘己經想通了?”
“快去吧!”我淡淡的回了她的話。
“是。”海棠領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