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已經對前世毫無印象,就算看到了一白綿綿的一片,依然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她有些來氣,心裏暗暗腹啡,我說精靈大姐,你難道就不能直接一點告訴我嗎?如此的迂回曲直,實在不是我現在這樣的智力所能夠理解的。
還是說,你根本就覺得提不上台麵,說不出口。就算是這樣,好歹你也編一下,哄哄我開心總行了吧。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又不能取證。
精靈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前,不一會,她在一尊白色的石雕旁邊停了下來。
風淩子看她似是懷念般伸出了手去撫摸那尊石雕,有點汗然,心裏暗暗感歎,看樣子精靈大姐是忘了帶她來這裏的目的了。隻是不知道她要在這裏感傷多久,可千萬不要一呆就是好幾個鍾頭。
“從你轉世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在這裏守護著,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她輕撫著,輕聲地呢喃。風淩子因為奇怪她的說詞,也走近想仔細研究一下石像。卻在她看到了石像的臉麵時,呆住了。
白色的石像,很精致,臉上的五官分明,美麗,高貴,仰天凜望的樣子似在訴說她內心的憂傷。她是誰?為什麼風淩子會覺得很熟悉,心裏甚至湧起了洶湧澎湃痛楚。真實、痛入骨髓,錐入心脈。
為什麼我要哭,為什麼我的心會覺得這樣子痛,為什麼,告訴為什麼我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一陣風吹了過來,帶來了一聲長長地歎息。
“風鈴,你真的決定要墜入輪回嗎?”
“如果我不去,王將永遠無法歸來。”
“可是,如果你去了,你也將永遠墜入了塵世,再也回不來了。”
“雅,對不起,我不能陪著你了。我一直坐在這裏,看著光光草原一天一天的沒落,一天一天的沒有的生氣,死亡,絕望,永恒的黑暗,它已經變得麵目全非,回不到從前的萬物生靈生機岸然。它,是死亡的開始。我不想他一直在罪孽中永遠得不到解脫,我想將他帶回來,讓他的靈魂悉然,安然地歸去。”
“可是,就算是王歸來了,他得到解脫了,阿曼族也回不到從前了,光光草原的沒落是不爭的事實。你單手扭轉不了乾坤,這樣,你又何必呢?”
“不,你錯了,雅,就算回不到過去,我也不能讓罪惡一直延續。更何況,一開始就是因為我的惡作劇,才會導致整個悲劇的發生。我不想再這樣內心受到折磨下去了,我要贖罪,不止是為王,為他,更是為自己。”
是她,風淩子淚眼模糊地搖著頭,是她,那個剛剛在大門時伸手推開大門的美麗女人。是她,不,是風淩子自己,她聽到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這石像是她前世所化,不,這是眼前這個精靈在跟自己開玩笑,她怎麼可能是那樣美麗、高貴的女人的轉世呢?
“雅……”風淩子不可置信地輕喚了一聲,她想確認,眼前這個精靈真就叫雅嗎?
精靈聽到她的呼喚,馬上回過頭來,激動地看著她。
“風鈴,是你嗎?是你嗎?”她伸手想撫摸風淩子的臉頰。
風淩子避開了,“你錯了,我是風淩子。”
是的,她是風淩子,不管她的前世是什麼,她現在是風淩子,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她沒有那個人的絕世容顏,也沒有她高貴的出身,更沒有她如魔幻般的能力。
她很平凡,很普通。不管她的出生是為了讓那個人贖罪也好,迎接王的回歸也好,她都隻是風淩子。現世的她有很親愛的父母,有很多好朋友,當然還少不了那群古怪的阿曼族人,她還有她心愛的人。所以,她不再是她,那個她,已經是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