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當即擊殺當朝尚書孔範之子孔龍,被巡街捕快李順帶回金陵府衙問罪,此事頓時被傳得沸沸揚揚,很快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擂鼓擊傳,殺威棒響。
金陵太守張冉急忙從豢養外妾那裏趕回來升堂問案。
得知死者是當朝尚書孔範的獨生兒子孔龍時,張冉的臉頓時綠了。盡管蕭靜已經投案自首,但張冉還是大叫倒黴。以那孔範睚眥必報的性情,張冉管製地方治安不利的連帶責任也足以被罷官降職了。
“我說你這孩子真不懂事。你打他一頓也就算了,幹嘛非得殺了他呀。這下好了,你自己搭進去了不說,還得連累著本官。真是被你害死了!”
蕭靜沒好氣的白了張冉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人都死透了,大人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趕緊宣判吧,姑奶奶已經累了。”
張冉歎口氣道:“你這種情況本該無罪釋放。怎奈你殺了當朝紅人孔範的獨子,那孔範豈是易於之輩?若本官不重判你,他非得活剮了我不可。還好你主動投案,死在本官手裏至少能給你一個全屍。若是被那孔範抓了,那你可就生不如死了。所以——”
張冉後麵的不要怪我的話還未說出口,蕭靜便不耐煩了,打斷他道:“所以你就快點吧!該怎判就怎麼判,姑奶奶又沒怪你!”
“念你時日無多,本官也不怪你這丫頭口舌不敬之罪。”張冉頓了頓,清了清嗓子,當即宣判。
“罪人蕭靜既然對殺害孔龍一事供認不諱,本官就此宣判蕭靜殺人罪名成立,即刻押入死牢等待秋後問斬。”
蕭靜撂下一句囉嗦才不耐煩的跟著衙差前往大牢。
張冉退堂正準備離開,不料這時衙門口的大門突然被砸開,五六個衙役被打得鼻青臉腫倒飛了進來哎呀呀地慘叫著摔了一地。
“豈有此理!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砸太守府大門毆打衙役!”
張冉頓時胡子氣得翹了起來。
很快捕頭李順同樣鼻青臉腫的衝了進來,大叫道:“不好了姐夫,那——那尚書孔範來了。”
原來孔範剛剛下朝回府,忽得家丁報告兒子孔龍被人當街殺死了頓時傷心欲絕,當即下令緝拿凶手蕭靜。待知道蕭靜被金陵府帶走後,立刻帶上一百多親兵快馬趕到府衙。
蕭靜殺了孔龍自然引得無數建康百姓前來金陵府衙圍觀旁聽,張冉考慮到事態嚴重所以閉門審案,隧將一眾百姓擋在衙門大門之外。
怎奈孔範喪子之痛令他瘋狂,見衙門大門緊閉,誤以為張冉想要秉公執法輕判蕭靜,隧大怒命親兵砸碎了大門,並將一眾衙役暴打。那李順本欲上前解釋,豈料孔範根本沒給他機會,竟是也被打了個豬頭臉。
聽到是尚書孔範親來,張冉不敢怠慢,急忙整理衣冠出大堂親迎。
“原來是尚書大人,卑職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孔範的親兵再囂張也不敢去打金陵知府,但卻是紛紛拔刀相向,嚇得張冉汗毛都立起來了。
“大人這是何意?”
那孔範年雖年近五旬,卻是胡須頭發斑白,顯然是長期絞盡腦汁去獻媚陳叔寶所致。
隻見他怒氣衝衝的喝道:“少廢話!我且問你,殺我兒那賤人呢!”
若是平時,張冉定然拖拖拉拉的打一圈官腔,但此刻眼見孔範雙眼的怒火要殺人似的,便不敢多言直接道:“不瞞大人,卑職知道那賤人殺了令郎後實在是悲痛不已,當即就判他死刑。”
孔範這才正眼看了孔範一眼,冷哼道:“算你識相!人能?”
張冉見孔範沒怪罪他治安失職之罪,心下鬆口氣連忙道:“現已押入死囚牢房之內,就等著秋後問斬為令郎報仇了。”
孔範點點頭,看張冉的臉色好了點兒,說道:“馬上把人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