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巔,狂風呼嘯。
一玄一紅兩道身影纏鬥在一起,銀光碧色時而閃過。
執簫挑起刺來的長劍,越來越快的劍速讓卿池漸漸的有些應顧不暇,眸光一凜,手中揮動的玉簫竟是慢了下來,無人吹動卻又自發樂聲,移動間又有虛影亂人感知。
對手速度極快的紅衣人影居然也慢了幾分,輕皺起眉頭,卿池的飄忽不定使得他出劍略有猶疑,但劍速依舊是遠超於她,卻又無法傷她。又過了幾十招,紅衣劍客眸光微亮,卿池此時所使劍招居然能克製他的劍速,加上道道虛影的身法,竟使得他無法敗敵。隻是可惜雖然能夠克製於他,卻無法打敗他,此番切磋怕是不會有結果了。
直至月上中天,兩人都是記不清彼此間你來我往過了到底幾百招了。卿池輕喘口氣,終是退後幾步率先收了手,撫著手中的玉簫,無奈的長歎了口氣。
對手的劍客也退了幾步,隨手挽了個劍花收起了長劍:“閣下這套劍法讓本座驚歎。”
“可還是無法打敗你,不過這樣就能打敗你的話,就枉費你那天下第一的名號了。”卿池展顏輕笑,從一旁取過之前帶來的酒壇子,甩手扔給對麵一壇,將手中酒開封就灌了一口,“此戰痛快。”
“我們之間想要分出勝負不易,本座教中事務繁雜,閣下往後還是找他人切磋。”紅衣劍客舉著酒優雅的飲了一口,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享受,不過出口言語依舊沒什麼感情。
“與他人切磋可沒什麼意思,我這一生除了戰沒別的事可做,畢竟隻有戰鬥時能讓我有一刻清醒,以後還是要多打擾閣下了。”與始終沒有表情的紅衣劍客相反,卿池始終都保持著似溫柔又似邪肆的輕笑,並豪飲著手中之酒,隨意的靠著一塊巨石,語氣有些無賴,目光卻遠瞭天際,冰寒幽暗。
有些不耐的皺起眉頭,紅衣劍客不欲多言揮袖直接向山下行去,此時大地卻驟然劇烈震顫了起來。
卿池麵色大變,扔下酒壇,運起全部內力就向著山下奔去,前方紅衣劍客被轟然砸下的巨石阻了身形,而卿池不過堪堪追上他,卻比不過這激烈震顫下高山的崩塌速度,整座大山完全崩塌,他們逃無可逃。天災之下,他們再強大也不過渺小。
腳下一空,卿池下意識捉住了一塊赤色衣角,身體下墜中,她臉色無奈又認命,大笑了一聲對著身側之人說道:“我們兩個居然會死在一起,真是天意弄人…”
紅衣劍客轉頭看了她一眼,之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下落的碎石,他輕功再好也躍不出整座大山,死生無常。
……
意識漸漸回籠,卿池恍惚憶起之前的地震山崩,驟然清醒睜開了眼睛,這麼高的山上掉下來,她居然沒死嗎?
手肘撐床想要起身,卻覺得十分的不適應,根本控製不好身體,不過自己肯定摔得不輕,不知道那家夥怎麼樣了,她都沒死,他該也活著。
現在似乎是深夜,借著窗外傾瀉進來的月光,她打量了一下屋內,似乎自己的感知也出了一點問題,不然這樣的黑夜,她應該看得很清楚才對,而且她似乎感應不到自己的內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