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穀以北,一處懸崖峭壁下。
有男子浴血倚靠在岩石旁,嘴角不斷有血溢出。
他的手中,有一柄斷劍,這可是天外隕石鑄造的劍,如今卻被硬生生的崩斷了。
若是仔細檢查,可以看到,男人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下於百處。
換做常人,哪怕是武道宗師,大宗師,也未必能活。
盡管氣息孱弱,血流不止,可他還活著。
在男人的身旁,一名婦人正一臉的悲痛欲絕。
她的身上也滿是血跡,可這些血,卻沒有一滴是她的。
“遠章,你堅持住!”
“葉家馬上就派人來了,還有楚家,都會派人來!”
“馬上,馬上你就能夠見到秋兒了,你記得嗎,你五年沒有見過他了。”
“秋兒還在等你!”
女人眼中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她望著眼前這個男人,隻能用自己的方法為其止血。
“嵐兒,算了!”林遠章笑了一聲,“我已是大宗師,這傷勢,我知道的。”
“不愧是宋家……咳咳咳……”
似乎牽動了傷口,他哇的一聲,再次吐出一口血來。
“二十位武道大師,十位宗師,還有三位武道大宗師,居然用來截殺我們,還真夠下血本了!”林遠章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連說話都流利了許多。
麵色,也似乎好了許多。
“宋家!”寧嵐的雙眼通紅,眼中滿是殺意,恨意,怒意,雙手死死的握拳。
“罷了,勢不如人,力不如人,五年前,我們就明白的,如若不然,也不會拋下秋兒離開。”
“本以為,成大宗師之後能夠力挽狂瀾,結果還是一樣。”林遠章握著斷劍,他有些不甘心。
年不到五十歲,武道大宗師,在大夏,他仍舊是天才。
可在宋家的麵前,所謂的天才,也不過螻蟻一樣。
他的親衛,戰死在了這裏。
他的摯友,埋葬在這裏。
甚至,連他,都要埋葬在這裏。
連他的兒子,也會被宋家踩在腳底上,永世不能翻身。
想到此處,林遠章不甘到了極致,欲要仰天怒吼。
可他卻忍住了,他看向寧嵐。
“嵐兒,別回江城了,等葉家、楚家的人來,你別再回大夏,把秋兒也接走。”
“宋家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縱橫全世界。”
“隻要不回大夏,餘生無憂!”
“告訴秋兒,也不用想為我報仇。”
林遠章滿是血、塵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寧嵐的臉龐,便緩緩起身。
身上,每動一下,都如同淩遲般的痛楚,傷口太多了。
林遠章卻仿佛察覺到了什麼,麵色驟變。
遠處,一隻十二人的小隊,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趕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鵬。
不止於此,在李鵬的身旁,還有武慶龍,賀知音,以及一位身披特戰服的戰將。
他們一同趕來,當他們看到了林遠章的慘狀時,無不麵露驚怒。
“林遠章!”
李鵬一馬當先,他看到林遠章如此嚴重的傷勢,這位南疆兵王的眼眶卻在泛紅。
可林遠章的臉上,卻並未有喜色,反而有怒意與急切。
“誰讓你們來的,快走!”
話音剛落,一道大笑聲便從懸崖峭壁之上而來。
“哈哈哈,來得好,正好將你們這些人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