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文明能走到怎樣的程度,很大意義上取決於時間。
尼德霍格的出現給華夏當頭一棒。
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災難才真正開始了。
黑鷹酒吧。
張凡放下酒杯,抬起頭看向魏頌伊,痞笑道,“你說韓天明打算建造一個地下世界?”
魏頌伊凝重點頭,“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如果華夏接二連三遇到這種事情,遲早會分崩離析的。”
張凡卻嗤笑,直接點破道,“這些話是韓天明讓你跟我說的?”
魏頌伊並不想隱瞞,點頭承認。
張凡食指縈繞著,道,“行吧,既然他已經讓你對我說了,我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魏頌伊一愣,“他沒有說讓你離開啊。”
“是嗎?”張凡回頭,隻看見韓天明正一臉嚴肅站在黑鷹酒吧外。
韓天明走來道,“希望你明白我的用心良苦,他們是奔著你來的,我身為華夏軍神,我必須要為大家著想。”
張凡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其實經過這兩次事情,他也意識到自己留在華夏確實是個非常頭發的問題。
如今的張凡就像一個麻煩集合體,他在哪裏,哪裏就會發生災難。
韓天明給張凡倒了一杯酒,道,“不過如果你需要我,我隨時會代表個人立場為你而戰。”
對張凡,華夏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這是韓天明永遠還不完的。
張凡看了一眼韓天明送到麵前的酒,笑著搖頭,“罷了,你還是管好你的華夏吧。”
言罷張凡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起身出門,揮手道別,“明天一早我就會離開的,人我給你留在華夏,祝你一臂之力。”
韓天明良久沒有反應過來,愧疚得一言不發。
良久他不甘心的歎了口氣,喝下一杯威士忌盡是苦澀。
第一神使和第二神使等強大戰力,張凡都留給了韓天明。
在離開的當晚,張凡聚集了雇傭界的大佬。
亮子得知此事,大發雷霆,準備帶著大家跟隨張凡離開,可是卻被張凡阻止了。
一旁鷹眼嘴上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比誰都看不慣。
可是老大終究是老大,他們隻能遵命。
畢竟張凡離開可不是去享受。
接下來他隨時會遭受到攻擊,所以帶上大家終究容易出事。
說是天一亮張凡就會離開,實則當天晚上深夜,張凡便推開了房門,躡手躡腳踩著被月光照亮的地板,離開了。
“怎麼,你不跟他們打聲招呼?”一旁角落,一道身影浮現了出來。
隻看見黑袍人正似笑非笑看著張凡。
張凡無視了神出鬼沒的黑袍人,道,“不了,越早離開越好。”
“也是,畢竟你現在可是個災星。”
“災星,你還跟著我啊。”
“沒辦法,誰叫我現在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人呢,”黑袍人痞笑道。
二人對視,皆是會心一笑。
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詭異,即便張凡已經習慣著家夥長著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孔,但總感覺很不舒服。
離開時,張凡去了父親墳地跪拜。
在和大哥張卓說了幾句後,張凡默默離開了。
就像一年多前,他默默出現在華夏,現在又默默離開了。
人們可能不會記得有個英雄叫張凡,但是擁有一些值得珍惜的朋友清楚,有個不修邊幅,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混蛋。
途中張凡腳步停了下來,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隻看見鷹眼一等人正一臉壞笑等著吃驚的張凡。
魏頌伊抱胸,仿佛吃透了張凡道,“我就知道你這家夥會這樣,怎麼想溜走嗎?”
蘇詩雅柳眉微蹙,道,“既然要走,為什麼不好好道別,要不然頌伊提醒我,我還不知道你要離開,韓天明那個忘恩負義的混蛋,我饒不了他。”
鷹眼淡淡抽了一根煙,意味深長抬起頭,“不用看了,兄弟們沒有來,他們不想給你添負擔,我是代表他們來跟你好好道別的。”
看到這裏張凡苦笑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謝謝,”魏頌伊美目閃過一絲感激,“謝謝你所做的一切。”
曾經魏頌伊以為自己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到張凡。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認識了這個男人。
她很想跟張凡一起走,可是她不能。
因為華夏需要她。
對於私人感情和華夏,她隻能無奈拋棄前者。
那一天晚上,所有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們隻是安靜的目視著張凡一步一腳印的離開。
每個人都在為他祈禱著。